陳嬌嬌有點吃驚於他的好脾氣,問著沒有半點煩了的樣子。

“下面奴才說是隻白貓,尾巴尖是黃色的,不知道怎麼進來的,現在正在尋。”

“尾巴尖是黃色的?”

十五點了下頭,怎麼感覺陛下笑了下呢。

對上她有點慌亂的眸子,祁宴一字一頓的開口,“耳朵上也有兩簇黃毛?”

他的黑眸蘊著奇藝的神色,陳嬌嬌的心沉了下去,聽著像是肥肥。

宮變後宮裡亂作一團,她自顧不暇,肥肥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想到它在宮裡流浪等著她,她忍不住的溼了眼角。

肥肥是她從小養大的,以前無人玩的時候總和它鬧。它親人的很,沒有道理會傷害人啊。

想著她聽到他再度開口,“抓住後殺了,皮剝下來送給昭仁公主當腳墊。”

他冷戾的話語鑽進耳朵裡,陳嬌嬌腿直打顫,又不敢開口求他,垂著頭強忍著淚水。

祁宴自然沒有錯過她臉上百變的表情,抬手叫十五等會再去,想看看她會做什麼。

陳嬌嬌心頭百轉千回,肥肥早已經是她的親人了,是曾經唯一的朋友,可她蠕動了下雙唇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她淚眼盈盈的再次抬起頭,卻發現殿裡沒人說話。十五歪著腦袋看著她,似乎在等什麼沒有動,她迷茫的眨巴了兩下眼睛又突然想起下午,慌忙避開十五的視線看向他。

眼前人的表情不如剛剛的玩味,收斂起隨意的笑意,顯得更加陰翳可怖。

等他開口她和肥肥估計一個也活不了,陳嬌嬌慌忙搶先說,“陛下,肥肥性子親人斷然不會傷了阿臻姐姐,您可不可以再查查。”

“肥肥?原來是這個名,”祁宴勾唇向後靠去,“朕之前伺候過它,甚是想念,去找到它帶過來。”

十五應了句就下去了。

殿裡只剩下兩人,陳嬌嬌知道他記恨自己,可現在也挽回不了,她猶豫了下開口,“陛下,以前是嬌嬌年紀小不懂事,您........”

祁宴冷冷的呵笑聲打斷了她生平第一次道歉,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來,陳嬌嬌小心的挪動到他身邊。

他一把捏著她的下巴拉近自己,用力到她忍不住低撥出聲。男人放大的五官在眼前,陳嬌嬌瞳孔震顫著大滴大滴的掉眼淚。

滴在祁宴手上,他盯了下貼近她的唇,宛若罌粟花散著香氣勾人墮落,“嬌嬌不是不懂事,嬌嬌是壞。若不是當年你三姐姐陳臻心善,朕已經死在荷花池裡了。嬌嬌,她也只大你兩歲,你年紀小,那她呢。”

說完他輕笑著劃了下她挺翹的鼻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像是在摸一隻可憐的小貓。

陳嬌嬌隨著他下手的動作輕顫,每摸一下她就渾身顫一下,眼淚也隨著往下落。

說再多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當真恨她到滅掉一個國家,她閉上眼睛腿軟到站不住,悔到無顏去死。

祁宴抬手接住她瑟瑟發抖就要跌坐在地上的身子,又嫌棄似的丟開捻過手指,“走吧,朕去陳臻那,你也一併去賠罪。”

*

陳臻也住在原先的合仙殿,她早了陳嬌嬌兩日被從獄中撿了出來,那時候她才知道當今的陛下是誰。

她曾經在荷花池裡算得上救過他一命,來安置她的奴才說陛下還這個恩,問她是否想出宮。她不願就一直住在此處,吃穿用度還按先前的來。

聽見婢女沉香說陛下到了門口,她趕忙捂住心口,蹙眉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還沒等她慼慼然的開口便看見他身後跟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