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嬌不解的回頭,他依舊看著桌上的東西,閒散的開口,就如同聊天。

“我們之間決定有一人進宮,猜拳。朕贏了他,朕選擇進宮,他留在宮外。所以嬌嬌曾經有機會和他合拍。真可惜,進宮的那個人是朕。”

何舒明小時候就調皮搗蛋,對各種事物都有著奇特的興趣,坐不住就愛出去玩。

祁宴這時候才知道當年見到陳嬌嬌的時候,那抹熟悉的感覺,原來是他們兩很像。

他揚起一側唇角,嘲諷似的,也不知道是諷刺這樣的命運,還是誰。

陳嬌嬌愣了片刻,才知道他想說什麼。

昨日她說的話,說者無心,聽者倒是有意了。

她不過隨口說,覺得能和他鬧在一起,沒想到他會在意。

祁宴抬頭,不知道自己想從她口中聽到什麼。

“如果是他,你會........”

陳嬌嬌打斷,“會。我會和他成為朋友,因為那時候我缺一個年齡相仿的朋友。”

“但,他不是陛下。他不是陛下,所以不會不屈服於那幾個太監,而受罰。我也不會在那帶他回去。”

何舒明與他性子不同,他圓滑,也會適時的服軟,他不一樣。

“雖然之後我可能也會有機會接觸他,會成為好朋友,但是這不一樣。宮裡大家對我都很好,總是誇我,帶我玩,對我笑,但陛下對我一點都不好!我纏著陛下玩,有幾分是不服。你憑什麼不喜歡我,大家都那麼喜歡我。那我就要跟著你,想看陛下臉上會不會有不一樣的表情。這不是選擇。”

只因為是他,所以她感興趣。

陳嬌嬌笑著對上他的眼眸,沒說出下面那一句話,聳了聳肩開玩笑道,“他會抓小鳥嗎?”

“比朕更會。”

“那就不要殘害生命了,麻雀又養不活。抓的那幾只全死掉了。”

祁宴挑了下眉尾,繼續垂頭看著奏摺。

她總能編出各種話來說,也算有本事。

他又不搭理她了,陳嬌嬌來回晃動了下手,還是很想問。

母親要她弄明白自己的心再告訴她。可她到現在還弄不明白,已經有點等不及了。

“陛下為什麼入宮啊?”

他那年十二歲,站在竹林裡,獨自面對著眼前幾人。

即使一對多,他身姿依舊挺拔,冷峻漠然的臉上除去不耐就是鄙夷,沒有半分逼入絕境的窘迫,也沒有想屈服的意思。

看著就不會是普通人家出身。

祁宴手中的筆頓了下,抬頭望過去,眼眸中凌厲的煞氣不經掩飾的直衝陳嬌嬌而去。

她下意識的一顫,往後退了兩步。

他好像厭惡極了她,此生不會放下的恨。

她吞嚥了下,避開他的視線。那或許她用不著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沒必要。

她用這些天學會的行禮方式,認認真真的行了禮,轉身推門離開。

“你還欠朕一個獎勵。”

推門的手頓了下,陳嬌嬌愣了片刻問,“陛下想要什麼?”

她不知道他現在還缺什麼,父皇倒是常常向母后索要荷包。

母后懶得繡,總是隨意用別的東西搪塞過去。

想著她歪頭笑了下,“嗯,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