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斷言她的人生。

許落氣惱地扯著身前一株木棉花的枝葉,一輛車緩緩停在她身前,明晃晃的車燈刺得許落的眼眸微眯。

她還以為是自己叫的車,結果車窗降下來,看清駕駛座上的人是誰,許落呼吸都頓了頓。

真是冤家路窄啊。

怎麼哪兒哪兒都能碰到他。

許落別過頭去,假裝看不見他。

“回城?”男人眉眼深邃,“上車,我送你。”

許落不想理他,但他只是看著她,耐心等著她的答覆。

他的目光好像也有毒,深邃銳利,在他面前,好像所有心思都無所遁形。

許落被他看得渾身都不自在。

最後不得已,她生硬地說:“我叫車了,馬上來。”

顧驍野卻沒有走,反而將車熄了火,車輛引擎的轟鳴平息下來,周邊恢復了寂靜。

他眉心微皺:“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坐計程車,不安全。”

許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反正看到這人,就很氣。

她繃著臉:“坐你的車也不見得比計程車安全。”

顧驍野推開車門,走到她身前,許落立刻警覺地後退。

女孩眼中的驚恐一閃而過,顧驍野頓住腳步。

“前不久有個新聞,看了嗎。”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

許落:“??”

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她要他別管,他說什麼新聞。

她不吭聲,側過身去,張望她叫的那輛車。

就聽顧驍野緩聲道:“你要沒看,我念給你聽——女子深夜乘坐順風車失聯,後被發現……”

後面兩個字顧驍野說不下去,他頓了頓,換了個詞,“遇害。”

這個新聞,許落當然知道,當時熱搜都掛了兩三天。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坐車,被司機奸.殺,作案手段殘忍。

這新聞搞得許落一度晚上都不敢坐車,早早就從學校回家,在家裡複習。

後來有關部門出了相應的監督預防措施,許落才稍稍放心。

本來這事她都快忘了,他要不提,許落什麼都不會多想,安安心心就坐車回家了。

可此刻卻不可避免地想到那樁兇殺案,當時那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