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話還沒落音,就聽到屋裡傳來韓卿卿的哭聲,“我爹才去世多久,你就這麼對我!顧馳淵,你還是人嗎?”

許落微驚,連忙奔到門口。

就見韓卿卿瘋了般將桌上的茶壺茶杯都砸在了顧馳淵的身上,滿臉淚痕道:“什麼叫做我安安分分待在府裡就行,其他的事跟我沒關係?我是你的妻子,你在外面跟別的女子如何,我還不能問了是嗎?”

顧馳淵衣袍被茶水淋溼,臉色鐵青,“韓卿卿,差不多就得了,別跟個潑婦似的,在這裡丟人現眼。”

一句話氣得韓卿卿臉色蒼白,嘴唇直哆嗦,“你竟然說我,是個潑婦?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娶我,為什麼!!”

顧馳淵冷笑,不置一詞。

許落再也忍不住,“二公子,卿卿還懷著孕,你怎麼能這麼說卿卿?你要有事你先忙去,我來勸卿卿。”

顧馳淵掃了韓卿卿一眼,竟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韓卿卿方才一番生氣,不過是為了配合許落假裝的,可是此刻,她是真的被顧馳淵傷到心了。

等顧馳淵一走,她幾乎是嚎啕大哭:“姐姐,他竟然那麼說我,他說我是潑婦……”

許落心裡不是滋味,只能柔聲勸慰了好半晌,韓卿卿情緒才平靜下來。

許落早已將自己來南江的緣由告知韓卿卿,也跟他解釋了,韓知禮並非是顧驍野所殺。

韓卿卿不懷疑許落,可是,她卻懷疑自己的丈夫,懷疑顧馳淵對許落是真的有另外的意思。

她深愛著顧馳淵,而愛是自私的。

她不希望與其他女孩分享顧馳淵的愛,更不希望,這個女孩是許落。

許落太過出類拔萃,她若是真想如何,韓卿卿不認為自己,能爭得過她。

雖然許落喜歡的人是顧驍野。

可韓卿卿也不想給顧馳淵任何機會。

韓卿卿擦淨眼淚,眼裡帶了幾分決絕。

“我回去就幫姐姐找解藥,等找到解藥,姐姐就早點去找皇上吧。”

許落明白韓卿卿的心思,她點頭:“好。”

是夜。

韓卿卿回到顧府時,顧馳淵仍未從軍中回來。

她沒有遲疑,徑自就去了後院顧馳淵的書房。

顧馳淵喜歡清淨,以前她總是怕影響顧馳淵,幾乎不怎麼來這裡。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深夜來後院。

韓卿卿獨自提著燈籠進了書房,在書架上細細地翻著。

第一次做這種事,到底還是有些緊張,手心都沁出汗來。

書房裡沒找到藥,她又去了琴室,劍室,終於,在劍室內的一個抽屜裡,找到了一卷冊子,和許多瓶瓶罐罐。

她心中一喜,飛快地翻檢著,總算從那一大堆瓶罐中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

只是,寫著“思無涯”的卻是有兩個小瓷瓶。

一個上面是用黑色墨汁寫的,一個卻是用紅色丹砂寫的。

雖然許落說的好像是紅色丹砂,但韓卿卿想了想,決定還是將兩瓶都拿著為好。

如果弄錯了,兩瓶都拿著也比較保險一點。

門外隱約傳來腳步聲。

韓卿卿慌亂不已地將那兩瓶藥塞進袖子裡,手忙腳亂將桌上的瓶罐放回抽屜,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站在劍架前,打量著那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