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馳淵挑眉:“何況天下沒有誰規定,男子只能娶一個。”

許落被他的無恥給震驚到了,咬牙道:“顧馳淵,你愛再娶誰娶誰,別扯上我。你真的很讓我,噁心。”

聽到許落最後那兩個字時,顧馳淵的臉色終於沉了沉。

他冷冷地說:“噁心麼?可惜許姑娘以後除了顧某,再也見不到旁人了,更別妄想著,還能做顧驍野的皇后。”

許落真的很想將那些飯菜砸到他的臉上。

人果然是會變的。

可是變得如此厚顏無恥沒有底線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眼見得顧馳淵再度轉過身去,她幾乎是忍著眼淚,解了髮帶與衣裙,脫下腳上的一雙繡鞋。

“衣裙給了你,你也好歹再給我身衣服。”

許落咬著唇,“我不能就穿著這中衣呆在石室內,夜裡很冷。”

“今日來得匆忙,明晚我給許姑娘送過來。”

顧馳淵從她手裡拿走衣裙和繡鞋,視線掠過眼睛發紅的許落,到底,還是抬手將外袍脫了,披在了許落身上,“就請許姑娘先將就一晚。”

許落一動不動地站著,聽著那腳步聲徹底消失,她一把扯下那外袍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好幾腳,心頭的氣憤才算消除了些。

但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憂慮。

許落想不明白的是,顧馳淵拿走她的髮帶和衣裙,想要做什麼?

難不成,是為了向顧驍野證明,她確實逃走了,還換裝逃走了,好讓顧驍野心神大亂?

不管如何,顧馳淵既然已經有了野心,必定會採取行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對顧驍野不利。

而今顧馳淵在暗處,顧驍野在明處,對這個擅長偽裝的二哥,該是根本毫無防範之心。

但願,但願顧驍野,不要有事。

*

許落猜對了顧馳淵的用意,卻也只猜對了一半。

顧馳淵固然是為了用她的衣裙,向顧驍野證明,她逃走了。

可他的真實用意,遠不及此。

“末將的人,在蘆葦蕩發現了這個。”

數日後,顧馳淵將那染了汙泥的髮帶,呈到了顧驍野的面前。

顧驍野的目光盯著那髮帶,心臟都緊了緊。

她的髮帶在蘆葦蕩中被發現,那她的人……

“許姑娘很可能藏在蘆葦蕩中。”

顧馳淵道,“皇上不必擔心,也許是這髮帶被蘆葦勾住,許姑娘無意中失落在那裡。數年前許姑娘曾走過一次蘆葦蕩,應該有經驗,想必不會出什麼事……”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顧驍野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蘆葦蕩的沼澤地有多險,沒人比他和許落更清楚。

她為了逃走,連蘆葦蕩都敢闖,竟是不要命了。

就這般想要從他身邊離開嗎?

顧驍野眸色愈寒,薄唇緊緊地抿著。

蘆葦蕩太大,想要找到許落並不容易。

顧馳淵徵得顧驍野同意,調動了原定集結準備出發前往京都的南江數萬精銳,這些人由顧馳淵親自率領,連夜去了蘆葦蕩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