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溫平在,顧晉鵬這一巴掌自然扇不到許落臉上。

顧晉鵬才剛揚手,溫平已然迅速攥住了他的胳膊,一個反手擰,顧晉鵬慘叫一聲,差點跪在了地上。

饒是他再不想在休書上簽字,也被溫平強行按著,在休書上摁下了手印。

但許落並不想就這麼放過顧晉鵬。

“這三年你打了謹柔姐姐多少次,雖然不能一一還你,但也得讓你記著,被別人打是什麼感受。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用鞭子打人,不如,你今天就好好嚐嚐被鞭打的滋味。”

許落看了眼溫平,“溫大人,就麻煩你了。”

溫平此時已是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許落平日看著嬌嬌軟軟的一個小姑娘,這才來顧府沒半個時辰,噼裡啪啦雷厲風行地就直接讓韓謹柔把丈夫休了,也著實是讓他刮目相看。

不過皇上既然有命,要他配合許落,對許落的話,他自然毫無意見。

當下就拎著顧晉鵬出去,將他扔在了院中,隨手招呼了兩個錦衣衛過來。

用鞭子打人,對於錦衣衛來說,那實在是小菜一碟。

而且他們最知道,打在哪裡,足夠痛。

很快,伴隨著呼嘯的鞭聲,顧晉鵬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院中。

韓謹柔聽得雖然心驚,可也覺得實在解恨,心頭數年鬱積的愁苦與怨念,竟是因此鬆快不少。

許落這才看向被潑得滿是水漬的床上,那個青樓女子縮在被子裡,不肯露出頭來,身體微微顫抖。

她想起剛才這女子的聲音,實在有些耳熟,有心想看看她是誰。

“屋裡沒男子了,把衣服穿好,起來吧。”

那女子似乎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從被窩裡鑽出來,她的腦袋垂得低低的,凌亂的頭髮遮住了大半張臉,抖抖索索好一會兒,總算把衣裳穿好了。

她一下床就跪下了,顫聲道:“求許姑娘饒了奴婢……”

許落打量她半晌,終於認出了她是誰。

居然是當年被侯氏派到顧驍野身邊服侍他的那個侍女,迎香。

許落疑惑道,“你不是在府裡做侍女,怎會……淪落青樓?”

迎香像是被勾起了什麼傷心事,流著淚將她的遭遇講了一遍。

當初她被逐出京都顧府時,一個人在京都人生地不熟,只能再回鄖州城。

臨近鄖州在一家客棧落腳時,她被幾個歹人盯上。

那夥歹人暗中跟著她,在山野隱蔽處搶了她的包袱,還將她汙辱了。

她醒來時,渾身痛得厲害,看到有輛牛車經過,她大著膽子攔住了,對方是附近的村民,還算好心,收留了她。

等身體稍稍恢復後,迎香便告別那家人,歷盡艱辛總算回到了鄖州城。

她身無分文,難以維生,又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服侍人。

想著自己清白已經沒了,迎香索性破罐子破摔,入了青樓。

仗著容貌還過得去,又學了些侍弄客人的技巧,迎香哄得客人甚是開心,慢慢地成了鄖州青樓裡還算有點名頭的妓女。

幾個月前,顧晉鵬和一幫紈絝子弟去喝花酒,招了好些女子過來陪酒,其中就有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