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其實也不知道會不會,但她還是點頭,“會的。”

小公子很是鄭重地說:“那你要記住我的名字。我姓郭,名匡,字濟生。”

許落樂了,輕輕捏了捏小傢伙的臉蛋:“好,我記住了,你姓郭名匡,字濟生。”

心裡一時也不知是感動,還是別的什麼滋味。

想不到南行一場,偌大軍營,最後只有一個被當做人質的孩子,為她送別。

她希望這孩子能夠好好活著,前提是,顧驍野的軍隊,不能敗。

罷了,便是顧驍野不曾見她,她也將那資訊告知顧驍野便是了。

也算是,他陪著她去一趟清溪鎮的謝禮。

如此,顧驍野心裡也有個數,知道此去九江,該怎麼更周全地應對。

許落從袖中摸出盒胭脂,拿指尖蘸了,匆匆在絹帕上寫了幾個字,塞在郭匡手裡:

“這東西很重要,待會你見到溫平,就把這個交給他,說是姐姐留下的,讓他務必交給三公子。”

郭匡接了,認真點頭:“姐姐放心,我一定交給溫平。”

許落抱了抱他,“那,濟生再見。”

她走出好遠,回頭時,還見小公子站在原地,翹首以望。

*

崔烈的傷情總算穩定住,顧驍野從營帳中出來時,溫平上前行禮。

“大公子帶著許姑娘往南江去了。”

溫平遞過來一條絹帕,“許姑娘留下來這個,說讓務必交給三公子。”

顧驍野接過絹帕,不由微微怔了怔。

白色繡櫻粉落梅的絹帕,竟是如此眼熟。

那個大雪之夜,塞在他懷裡的點心,便是用同樣的絹帕裹著的。

就連絹帕上帶著的梅香,也似曾相識。

顧驍野展開那絹帕,看清其上用胭脂寫就的那行字,神色一點點變得凝重。

溫平小心翼翼道:“三公子?”

顧驍野說:“她什麼時候走的?帶人去追她回來。”

溫平愣了愣:“誰?大公子嗎?他剛走沒多久,大概也就半個多時辰……”

他意識到顧驍野後半句話的意思:“屬下立刻帶人去追。”

“罷了。”

顧驍野一瞬間卻又改變了主意,“我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