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衛華將筷子往桌上一拍。

老家就是破事多,吃個飯也沒個消停。

“我閨女哪裡說錯了,你們自己說的,自家媳婦沒給你們生個蛋。”

中年男女臉色難看至極。

陳母氣憤道:“寧廠長,我們敬重你,才一直忍著,我們家在縣裡也是有頭有臉的,輪不著別人嘲諷。”

寧衛華嗤笑道:“喲,確實有頭有臉,把兒媳婦逼到離家出走,一句道歉也沒有,還好意思跑到人家孃家叫囂,好大的臉。”

福寶附和道:“就是。”

然後看了眼裴琛,啥也沒說,裴琛卻領悟到她的意思,輕輕地“嗯”了一聲,“過分了。”

三人統一戰線對外。

陳父自持身份,神情陰鬱,卻沒有開口,陳母卻無所顧忌,“情況還沒弄清楚,你們就說我們家不是,簡直是非不分,難怪能養出寧小雅這樣臭脾氣的姑娘,我們家倒了八輩子血黴,才娶到這種兒媳婦,鬧的家宅不寧。”

“到底誰倒黴,我溫溫柔柔的閨女嫁到你們家天天受窩囊氣,脾氣才會變的越來越壞。”

“你閨女沒用,生不了孩子,一天到晚喪著個臉,誰看著不心煩,我兒子都不樂意回家了。”

“誰說不能生孩子一定是我閨女的問題,也有可能是你兒子的問題,就算是我閨女,你們家娶了她,捨不得花錢給她治,能怪誰。”

“你知道上醫院治要花多少錢,說的輕巧,你拿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起來。

福寶和老寧家的孩子接觸很少,和寧佑榮相處最多,記憶中,寧小雅是個溫婉安靜的姑娘,從來沒見她和誰紅過臉。

如果真是嫁人後改變的脾氣,得遇到多少糟心事,那結婚太可怕了。

裴琛敏銳的察覺到福寶的異樣,想了想,低聲道,“也不是所有人家都這樣,我父母都是通情達理的人。”

福寶點了點頭。

她無法想象梁惠如女士和林淑蘭女士像這兩位一樣潑婦罵街的畫面。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臉紅了紅,拍拍腦袋,讓自己別胡思亂想。

寧衛華忍無可忍,高聲道,“別囔囔了,吵的我耳朵疼。”

他的嗓音不是很大,卻格外有威懾力。

兩個中年女人齊齊禁聲。

陳父笑道:“寧廠長是個公道人,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家務事最難分清對錯,你不會偏袒自家侄女吧。”

不等寧衛華開口,福寶護短道,“我們都是姓寧的,不向著自家人,向著外人,我們腦子有問題啊。”

陳父陳母一時說不說話來。

寧衛華揮手道:“讓你們兒子趕緊去找人,他媳婦要是有個好歹,我們可以告你們家。”

陳母急了,“憑啥告我們家,她自己離家出走的。”

陳母好忽悠,陳父卻是個有見識的,“寧廠長,不要危言聳聽,我也不是嚇大的。”

寧衛華笑道:“能把我侄女氣到離家出走,你們家一定動手了吧。”

陳家父母臉色大變,有些心虛。

他們沒有動手,但是兒子動手了。

寧衛華氣定神閒道:“民不告,官不究,故意傷人可不是小罪,我們要是真去告,公安同志調查出啥,那就另當別論了。”

陳父勉強笑道:“一家人何必鬧的太僵。”

“我侄女沒事,皆大歡喜,她要是有事,誰和你們是一家人,所以讓你們趕緊去找人。”

把陳家父母打發走。

寧衛華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