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衛華靠在床頭,架著二郎腿,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關我們啥事,王老五故意傷人,自有公安同志定奪。”

王老太理直氣壯道:“只要你們不撤銷告訴,我兒子就沒事了。”自古以來,民不告,官不究,王家人打著這個主意,只要寧家人不告,王老五就沒事了。

寧衛華嗤笑道:“你們是誰,我憑啥聽你們的,你家媳婦犯賤,願意包容王老五,我們可不慣著他,就衝我媽受的這罪,我跟你們磕到底了,王老五必須給我在牢裡給我待上幾年。”

王家大女兒氣憤不已,口不擇言道,“姓寧的,你不要太過分了,真以為自己可以隻手遮天,小心風水輪流轉,我小弟的今天是你的明天。”

王家大女婿拉都拉不住。

寧衛華冷笑道:“這話說的,好像錯誤方是我們,是非對錯,大家都看在眼裡,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怕誰,倒是你男人,這些年為你孃家收拾了不少次爛攤子吧,他才要擔心會不會倒大黴。”

這話一出,王家大女婿臉色大變。

王家人見他們根本沒有私下和談的打算,全都和霜打的茄子一樣。

王老太的態度也軟和下來,抹眼淚道:“寧大姐,你也是做母親的,應該理解兒子就是母親的心頭肉,如果是你兒子遇到這種事,你也會心疼的,求求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兒子。”

寧奶奶皺起眉頭,“呸,少咒我兒子,如果我兒子和你家王老五一樣,不需要公安同志出馬,我就會打斷他的狗腿,對了,我兒子多,不值錢,我小孫女才是我的心頭肉。”

王老太一噎,哭不下去了。

福寶一臉感動的看向自家奶,朝她比了一個愛心,“奶,你也是我最最在乎的奶奶。”

福寶經常對著林淑蘭比心,寧奶奶明白這個含義,頓時心裡暖和的如同六月豔陽天。

寧衛華笑道:“我們家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如果你們有誠意,我們會幫你們向公安同志求情,王老五也能判輕點。”

王家大女兒高聲道:“還不夠誠意,袋子裡面可是上好的奶粉,五塊錢一袋的。”

寧衛華瞥了眼床頭櫃的袋子。

裡面裝著兩袋奶粉,兩包餅乾,兩包紅糖,“這麼點東西就想打發我們了,我媽的住院費,醫療費,還要受到驚嚇的賠償就不管了。”

王家大女兒生氣道:“你家那麼有錢,還想訛我們。”

寧衛華嗤笑道:“我家有錢是我家的事,跟你們有啥關係,你弟弟傷了人,就應該賠償,啥叫訛人,真訛就不止五百塊了。”

王老頭艱難道:“能不能少點,我們家拿不出來那麼多。”

寧衛華嘖嘖道:“瞧你們家那麼橫,還以為多有家底,結果五百塊錢都拿不出來,我閨女一個月都有一百多塊錢工資。”

聞言,福寶驕傲的挺起胸膛。

在這個時代,她也算是高收入人群。

寧衛華晃了下腿,站起來,頗有氣勢道:“說五百就五百,一分不能少,不給也行,你兒子多在裡面關幾年,說不定出來了,還能改好了。”

王老太驚恐道:“我們給。”

王家人回去,七拼八湊,總算湊齊五百塊錢拿來交給寧衛華。

王老太一臉肉疼道:“錢收到了,我兒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寧衛華笑眯眯道:“放心吧,一年以後就能回去了。”

王家人臉色大變,王老太更是氣得差點暈倒,“還要一年,你騙人,把錢還來。”

寧衛華沒好氣道:“故意傷人罪,本來至少關三年,受害者主動求情,壓縮到一年,你們還不滿足。”

他這麼一說,王家人都猶豫了。

王老頭沉聲道:“你能保證我兒子一年後,絕對能回來?”

寧衛華笑道:“我從來不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