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教授什麼也沒對福寶說,一路沉默的領著她來到血液科。

夜晚值班的護士看到她們,立馬站起來,笑著打招呼,“黃老教授,您又來看望那些病人了。”

黃老教授親切的朝她點頭微笑,“今天那些病人怎麼樣了?”

護士笑著道:“控制的還不錯,那些病人還說要當面謝謝您,要不是您捐獻的那一大筆錢,他們連治療的機會也沒有。”

黃老教授的神情黯淡了幾分,“我只是盡我所能罷了,除了捐點錢,我並不能為他們做的更多,我們承諾的特效藥到現在還沒有研製出來。”

護士連忙道:“這也不能怪您,白血病本來就是難以治療的絕症。”

見護士要跟過來陪同,黃老教授擺了擺手,“沒關係的,你繼續值班吧,我們隨便看看就走。”

福寶跟著黃老教授走過一個又一個病房,站在門口看向那些苦苦掙扎求生的白血病人,那些人被病痛折磨的形容枯槁,瘦骨嶙峋。

“骨髓移植的成本太高,而且很難找到匹配度高的,手術後還容易造成排異,前不久就有個八歲小孩子,因為等不到適合的骨髓移植去世了,還有位三個孩子的父親,死於術後排異。”

黃老教授眼眶微微泛紅。

“這只是冰山一角,全國不知道有多少白血病人因為高昂的治療費用,選擇在家裡等死,我們接手這個專案的初衷,就是為了幫助這些人,研究出讓所有病人都能吃得起的特效藥,可惜,我們高估了自己。”

福寶感覺自己的心靈受到了震盪。

即使離開了醫院,坐到回研究所的車上,她還久久無法回神,腦子裡不斷閃過那些病人的臉,還有黃老教授的話。

黃老教授似乎很理解她的心情,也沒有出聲打擾她,兩個人一直沉默不語。

先把她送回研究所,黃老教授又坐車回家了。

李研究員見福寶的臉色比之前還不好,沒有打聽她和黃老教授出去做什麼,默默地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福寶心不在焉的道了聲謝,接過水杯,一口喝下去。

冰冷的身體才漸漸回暖,一直迷茫的內心也漸漸的有了一個模糊的方向。

第二天,福寶離開了研究所,很多人都以為她放棄了那個研究專案。

只有三位老教授堅定不移的相信她,黃老教授道:“那個孩子眼睛裡有光,絕對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

藥物研究所的人,還有其它小型研究所的人本來一直在關注這件事。

天才少女被三位老教授予以重任,很多人都很好奇,她到底能不能成功。

聽說寧步繁研究時遇到了瓶頸,中途離開了研究所,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回來研究所,所有人都認為她是放棄了那個研究專案,隨即不再關注這件事。

當然,哪裡都有喜歡說風涼話的人,不知名的角落裡,有人私底下議論著。

“到底年紀小,經不起大事,一個專案完不成,可以換另一個,竟然被打擊的一蹶不振,連研究所都不回了。”

“不知道那三位老教授現在有沒有後悔,花那麼多代價聘請這個孩子做兼職顧問,還予以如此的重任。”

“我就說小孩子性格不穩定,需要慢慢的培養,過早的把人捧得太高,容易摔得太慘,那三個老頑固就是太固執了,聽不進人勸。”

“生物研究所這次丟人丟大了,藥物研究所那邊現在倒是很慶幸,那個孩子沒有選擇去自己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