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陣亡計程車兵都在大草原上高聲唱著《送戰友》的時候,金沙江,曹振漢的指揮部,迎來了一輛直升飛機。

飛機降落,艙門迅速被開啟,一個兩鬢髮白的軍人,從飛機上走了出來。

矯健的步伐,虎虎生威,身上散發著只有老兵身上才有的威壓,不怒而威,正是黃伯韜。

等候在機場的曹振漢立馬走走到黃伯韜面前,立正,敬禮:“辛苦了!”

黃伯韜朗聲道:“我這有什麼辛苦,當年那才叫辛苦,邊走邊說吧。”

兩人寒暄幾句,便走進了曹振汗的帳篷。

帳篷的餐桌上擺了滿滿一桌的野味。

曹振漢笑道:“這都是大草原上的野味,堅壁清野的時候打下來的,可惜,我陣亡了,辜負了首長的期望。”

黃伯韜看著滿桌的野味,沒有動筷子,轉頭看著黃振漢,平靜道:“吃飯前,先聽我講一個過草地的故事吧。”

黃伯韜點頭。

“過草地,600裡,爬雪山2700裡,光是過草地,減員就達萬人以上,這是人類軍事史上最悲壯的行軍。”黃伯韜沉聲道。

黃伯韜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過草地這段歷史他也清楚,那是一個奇蹟,同時也是災難史。

在圍剿下,部隊為了跳出敵人的包圍圈,開始萬里征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黃伯韜繼續說道:“我爺爺是老一輩,他老人家跟我說過,秋天,四軍進入草地,寬廣的草地荒無人煙,別說找吃的,方圓幾十公里都找不到一戶人家,很多同志沒東西吃,得了腸胃病。”

“有三個小戰士病倒了,一個炊事班老班長留在後面,負責照顧三個小戰士,一路上,只能挖野菜與青稞面一起吃,最後,因為他們走的是大部隊的路線,野菜都被前面的大部隊吃完了,找不到食物,三個小戰士一天天的瘦下去,老班長看在眼裡,心急如焚,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天,老班長去河邊洗衣服,恰好看到一條魚跳出水面,老班長心裡一動,回來後,就用縫衣針紅燒,彎成了一個小小的魚鉤,然後到河邊釣魚。”

“可是,大草原食物本來就缺,河中的魚也少,老班長每次只能釣到幾條小魚,他煮湯給三個小戰士喝,每次三個小戰士喝湯的時候,老班長每次都是抿著嘴笑,說自己已經喝過了,其實,他一口都沒有喝,因為釣到的魚太少了,根本不夠四個人分。”

“就這樣,由於三個小戰士有魚湯喝,身體一天天好起來,終於可以自行走路了,可是,老班長卻倒下了,任憑三個小戰士呼喊,都沒有醒過來,永遠留在了大草原上。”

曹振漢沉默,仔細聆聽著,眼睛已經溼潤。

黃伯韜繼續說道:“那三個小戰士中,就有我的爺爺。”

“他老人家在解放後,都沒有吃過一頓豐盛的晚餐。”黃伯韜重重的說道。

曹振漢疑惑的看著黃伯韜,道:“是為什麼?”

黃伯韜沉聲道:“當時我也問過我爺爺這個問題,他老人家說,我們現在的生活是好了,但是要記住苦難,我們現在的美好生活來之不易,要好好仔細。”

黃伯韜的聲音變得沉重,嚴肅道:“將這些撤掉,給我2個麵包,一瓶水。”

“是!”

曹振漢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朝黃伯韜,重重的舉起了右手,這也是一種傳承。

在黃伯韜給曹振漢講故事的時候,另外一邊,林嘯也在給戰狼等人講征程的故事。

此刻,冷鋒等人已經用之前負重的枯葉生火,大家圍在一起,他們剛從泥潭裡出來,身上的熱量已經被泥潭吸收,如果不盡快取暖,恢復體溫,等到明天,他們就會病倒。

這時,作戰眾人中間的林嘯,沉聲道:“在上級的指揮下,到達若爾蓋草原,接應在熱曲河邊的傷兵,當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用望遠鏡看過去,700多人背對背等在那裡,一動不動,當他帶著部隊過河去看的時候,發現他們全部犧牲了。”

“700多人被餓死的,槍支子彈都儲存完好,而在他們不遠處,就是村莊,這些人望著村莊,所有人活活的餓死了,也沒去過去村莊搶一顆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