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事多有叨擾。”林生衝縣令作揖。

他是舉人,可不跪官。

李縣令隨意擺擺手,並表示不過是舉手之勞,隨後詢問林生如何打算的。

沈秋水跪在下方,聽著上方林生和縣令如同友人一般的發言,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他媽,官官相護啊!

沈秋水心頭生出點悔意,她不該這般衝動,應先調查清楚再報官的。

“大人還記得誣告舉人為什麼罪名嗎?”林生盯著沈秋水,衝身邊坐著的縣令說著。

他雖然花錢沒能弄死沈秋水,如今沈秋水自投羅網,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聽他這麼一說,縣令立刻就明白了林生的打算。

“打二十大板,押進大牢。”縣令將驚堂木一拍,結了案。

沈秋水還沒有被拉走,林生得意洋洋走上前。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還敢來衙門告我,嘖。”林生嘲諷的聲音響起。

想到自己那日被對方當死狗一樣打,自尊彷彿被丟在地上踐踏。

沈秋水這人知道太多,留不得。

二十大板下去,關進衙門,憑他和縣令的關係,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終於能將這礙眼的醜女人弄死,林生內心一陣暢快。

“林老爺。”殺手出聲叫住林生。

本來以為自己沒救了,誰知道他的僱主和縣令居然還有這層關係。

林生冷笑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還想讓他救他,簡直是痴心妄想。

他自然不會給自己留這麼一個把柄,轉頭就向縣令告發殺手手裡面的握著的幾條人命。

縣令也樂得受下這個功績,當場判了殺手死刑。

殺手不可置信得瞪大雙眼,“林生!你不能這樣對我!”

沈秋水暗罵了一句蠢貨。

他的存在,可不就等於林生身上的黑點嗎,林生連她都不放過,又怎麼可能放過這殺手。

有官差上前,要將二人拖走。

“好熱鬧啊……”許紀年搖著摺扇,緩緩走進衙門,聽到殺手的怒罵聲,感嘆了一句。

縣令自然是認得這位祖宗的,哪裡敢怠慢他,趕緊站起身,迎上前。

“您怎麼有空來……”縣令臉上堆滿笑容。

“明日我便要離開,想起家父交代的事情尚未完成,特地來了一趟。”許紀年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交到縣令手中。

扭頭看向沈秋水。“這不是沈大夫嗎?”

許紀年一出聲,自然是無人敢怠慢。

跟著縣令迎上前的林生隱晦地衝陶如意使眼色。

怎麼把這位大爺給帶來了。

陶如意將頭扭向一邊。

看到在場跪著的二人,她心中便有了猜測。

林生這人果然沒腦子,她不過幾句話,就讓對方買兇殺人,被對方逃脫也就罷了,還讓人生擒殺手,真是廢物。

陶如意可不想淌這渾水,壓根不去看林生的表情。

許紀年要去哪裡,豈是她能阻止的。

她不過是靠著點恩情才得以靠近對方,這份恩情是她上位的東西,可不能亂消耗。躺回去睡了會兒,趁著天還沒亮,路上沒人,把人從柴房裡拉出來,押去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