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長,遠一些的貨運過來,以最快的速度對蜂蠟市場造成衝擊。

原來的價格,如同泡沫一般,散得很快。

七天不到,價格跌到了最低。

賈老闆沒將庫房裡的蜂蠟批出去,聽著下面的人分析最近蜂蠟的價格,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

最終竟是不顧形象跌坐在地,拍著大腿,痛苦高呼:“完了,全完了。”

眼下這樣的情況,蜂蠟的價格是漲不上去了,他可謂是賠得底褲都不剩了。

同他一般的還有周老闆。

為了去別的城池另謀出路,他特地跟著車隊一同前往。

車隊貨物被林子裡衝出來的蒙面山匪搶了,唯一慶幸的是山匪只要財。

周老闆安然無恙歸來,卻被那日山匪搶劫的事給嚇破了膽,連著好幾日都是在床上度過,其餘老闆上門詢問貨物的事,皆被關在大門外。

今日聽到蜂蠟的價格後,白眼一翻,整個人昏死在床上,任憑下人如何叫喚都無濟於事。

周老闆暈倒之前只有一個念頭:蜂蜜如此廉價,讓高價收購的他顯得很傻*啊!

周府的下人著急忙慌,顧不得沈秋水和周老闆的恩怨,把人請過來。

給周老闆治療的過程中,沈秋水有意識的詢問周府下人。

下人以為這是為了救老爺,自然是知無不言。

“難怪這幾日沒有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沈秋水喃喃一句。

之前,周老闆還時不時在安家胭脂鋪子外面閒逛,如今消停了竟是因為嚇破了膽子。

此事沈秋水第一時間說給了莫長天和朱子安聽。

三人心頭皆是一陣快意。

還沒聊兩句,便有衙役來傳召。

衙役沒有說原因,只是讓朱子安跟著去公堂。

“我同你一起去。”

沈秋水拉著莫長天跟在後頭。

衙役想了想,倒也沒阻攔。

抵達公堂時,才發現下邊已經跪了兩個人。

“大人,朱子安已帶到。”衙役上前一步,抱拳行了一禮,低著頭,同坐在中上方的東巷縣令蘇大人說著。

縣令睨了眼下方才進來跪著的三個人,眉頭微皺,卻沒說什麼,只是抬了抬手,衙役立刻退下。

“朱子安,劉大牛狀告你批假貨給他,導致他售賣出去的貨物犯了事,可有此事?”縣令威嚴的聲音從案前上當傳下來。

“不是的,蘇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劉大牛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我所有的貨都是從他們家買的,不是假的。”

他是靠出賣周老闆才搭上朱子安這條線的,他的鋪子距離朱子安的胭脂鋪很遠,從朱子安那邊進的貨物銷量很好,賺的也多。

他可不想將人給得罪了,導致以後沒得貨進了。

蘇大人面露不悅,扭頭看向下方跪在前面一點的原告。

此人是花樓的人,女人身穿薄紗,頭戴絹花,臉上濃妝豔抹,別有一番風味。

“怎麼不是假貨,我這東西都是從你這裡買的!”說罷,女人甩出一盒尚未用藥的美白膏和幾根斷了的口紅。

她指了指臉上的紅印子,哭哭啼啼衝縣令道:“縣令大人,您也知道這一張臉對我這種出身煙花之地的女子有多重要,如今用了這些東西,我這整張臉都被毀了啊!”

說罷,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