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州城的醫館算是開了起來。

堪堪在州城立住腳跟,沈秋水帶著全家回了槐樹村一趟。

過兩天正好是沈秋水親孃的祭日,特地回來祭奠的。

一大早,便提著早備好的香蠟錢紙去了隔壁村沈家。

兩個村子是挨著的,走不了久。

到來沈家門口時,這一大家子還正在吃飯。

“喲,小姑子回來啦!”最先發現沈秋水的是沈大嫂。

沈大嫂端著碗在院子裡吃著呢,口中碎碎叨叨唸著一些事,發現沈秋水後,立刻沒說了。

沈大嫂的嗓門大,一句話整個屋子的人都能聽到。

堂屋裡,已經吃好的幾人紛紛走了出來。

這個季節天兒冷,不用下地,是一年之中最輕鬆的時段,吃飯也變成了兩頓,早飯晚一些,就相當於將午飯一起吃了。

他們見到沈秋水,皆驚。

畢竟這位出嫁這麼多年,回孃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若不是莫長天就跟在沈秋水身後他們都要猜測是不是沈秋水在婆家受了欺負了。

“大嫂。”沈秋水喊了一聲距離自己最近的婦女,並沒有要進屋的慾望。

沈大嫂打量了沈秋水一圈,才發現對方穿著厚實的新襖子,一看便覺得暖和,再看看自己,一身補巴的衣服,裡面填充著一些不保暖的蘆葦,心裡止不住湧出酸水。

甚至有些妒忌的想著沈秋水等人身上穿的脖子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那麼蓬,估計也是填充的蘆葦。

“小妹,你這大變樣了啊。”沈二嫂驚訝道。

若不是對方額頭上的胎記還在,她都要以為門口站的是哪家小姐,這面板養得白白嫩嫩的,還胖了一圈。

“誰知道是不是裝的。”沈大嫂嘀咕了一句,切了一聲,端著碗,扭著腰轉身就走。

早在這沈秋水還沒有出嫁之前,沈大嫂就和沈秋水合不來。憑什麼家裡的好東西首先要給沈秋水挑,剩下的才輪得到他們呢。

就算這買東西的錢,都是婆婆嫁妝裡拿的,可這不都是一家人嗎。

更讓沈大嫂妒忌的還是沈秋水那兩箱嫁妝。光是婆婆拿出的那些東西,她就知道那已經死了的老太婆手裡的東西值錢得很,一朝嫁女,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去。

她婆婆倒好,直接嗝屁了。

自從婆婆沒了,這些年以來,他們沈家的日子可謂是越過越差。

這樣的種種事,怎麼能讓她對沈秋水這個小姑子態度好起來!

“秋水,你別怪她,你也知道,你大嫂就是這個脾氣。”二嫂是個性子軟的,拉著沈秋水夫妻二人進屋。

沈家兩名男丁已經是分過家的,房間也分開了的。

沈秋水點點頭,跟著二嫂進屋。

“你這是……?”二人走近,沈二嫂才看清莫長天揹簍裡揹著的乃是香蠟紙錢。

“二嫂,今日是我孃的祭日。”

氣氛有一瞬的尷尬。

他們這邊除了清明節會一起祭奠之外,哪裡還會特地去記繼母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