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意這段位低得很,沒有救命恩人的濾鏡,許紀年一眼就看穿陶如意。

他冷笑一聲,“對啊,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你說你不想,可你收我東西的時候也沒見你猶豫啊。”

陶如意咬咬嘴唇,眼眶紅紅,我見猶憐。

然而此時她對面坐著一個再也沒法欣賞她這副模樣的許紀年。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樣的人,都是我爹……”陶如意不想就這麼放手。

縣令最近在為難他們陶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許紀年在暗地裡授意。

“不,我不知道,當初是我眼瞎,才錯認了你,你是沒說過,可你也沒有拒絕,陶如意,你也別在我面前裝無辜了,讓我覺得噁心。”

許紀年對陶如意最後一點耐心耗盡,起身就走。

陶如意心如死灰,渾身軟了下來,癱坐在圓凳上。

最後將桌面上的好酒好菜揮灑在地。

許紀年離開酒樓後,回了住處。

和沈秋水等人在門口碰上。

見對方拖家帶口的樣子,許紀年心裡有了數。

可在瞧見被五花大綁的羅老大時,驚了一下,“你們真把他綁來了?”

許紀年不解。

沈秋水上前一步,說了最近發生的事。

陰私的事情許紀年經歷過不少,見怪不怪,聽聞他們想告上知府,他沉默片刻,道:“正好我爹和總督有些關係,反正也越級了,一級是越,兩級也是越。”

這個朝代,越級報官可是要先挨五十大板的,捱得過去,還不一定能告成功,很少有人願意越級報官。

聽許紀年的口氣,他哪裡有關係,這五十大板便是意思意思,甚至可以免除。

沈秋水思索片刻,便應了。

人情一個也是欠,兩個也是欠。

第二天一早,僱的馬車便來到客棧門口接他們。

兩架馬車,許紀年和邢奇一輛,見沈秋水要帶兩個孩子,邢奇得了主子的示意,主動從莫長天手裡接過抱著羅老大的麻繩。

兩個孩子睡了一路,中途醒來也是在停馬車的時候倒是少遭罪了。

馬車行駛了五天五夜,中途停下過幾次,在周邊城鎮採購不少東西。

終於,在第七日時,能看到州城旗幟的影子了。

傍晚時分,抵達州城。

州城東門,排了進城的隊伍。

進城按照人頭收費,一個人收一兩銀子。

許紀年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守衛沒敢找他們要銀子,開門讓他們進城。

城裡乾淨整潔,屋子都是差不多一樣高,和沈秋水曾經呆過的鄉鎮很不一樣。

雖然入城要收費,州城內依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我們現在去哪裡?”沈秋水詢問許紀年。

若是沒有羅老大的事,他們可能在進州城後就分道揚鑣了。

“先找住處,一整一日,明日便去拜訪總督大人。”

這是許紀年一早就打算好的。

羅老大這人,總是這麼牽著也不是回事啊!

最終,許紀年租了一處宅子,一行人住了進去。

第二日,他們便前往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