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幫著洗碗的幾個婦人聽了沈秋水的話,跟著點點頭。

羅婆婆的態度,村裡都有目共睹,當初,趕走大兒子就放過話,自己的東西就是送給陌生人,也不會留給這個狼心狗肺的兒子。

那會兒,村裡好些人還幻想過自己能得到羅婆婆的家產呢,誰知之後冒出個莫長天來。

聽見沈秋水舊事重提,羅老大臉色一變。

他至今也沒想明白,不過是賣了妹妹而已,怎麼就被自己娘記恨大半輩子。

在他的想法裡,女人就是可以隨意支配的,他還記得已經入了土的奶奶曾經給他說的,他妹妹就是拿來給他換娶妻錢財的。

“東西是我孃的,合該我繼承!你們都是外人!”羅老大對沈秋水的話嗤之以鼻,對於賣了妹妹的事情沒有丁點悔恨,唯一悔恨的就是沒有做得隱秘點,讓娘發現了。

沈秋水撇撇嘴,不欲多言,開口攆人,“滾滾滾,再堵門口,可別怪我不客氣。”

她身後站著高大的莫長天,手裡握著根燒火棍,看起來十分有威懾力。

“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羅老大倒真被莫長天給嚇住了,他被莫長天打過的脖子,現在都還在疼。

放下狠話,拉著李嬸兒灰溜溜離開。

“沈妹子,你可得小心點,你們拿了羅家的東西,羅老大肯定不會罷休,他可是村裡有名的混混,聽說和縣城的打手還帶點關係。”洗碗的婦人甩了甩手上的水,回想著羅老大放下的狠話,叮囑了幾句。

沈秋水感謝了幾句,送留下來幫忙的幾位嬸子出門,給他們包了個小紅包。

這邊的習俗便是這樣,留下來幫忙的都要給包紅包,紅包不大,這紅紙裡頭的錢得拿來買吃的才吉利。

將洗乾淨的碗筷座椅還回去。這場喪事才算落下帷幕。

一下子少了許多羅婆婆的東西,整個屋子顯得空蕩蕩的,沈秋水嘆了口氣,轉頭給許紀年配藥去了。

忙碌起來,沒有給她一點憂傷的時間。

今日一過,許紀年身上的毒算是徹底解了。

傍晚,沈秋水收到了許紀年的診金——十兩黃金。

“我說了,治我不虧。”許紀年笑出一口白牙,他鮮少有這般明亮的笑容,身體裡的毒一解,整個人開朗不少。

“是挺賺的。”金子迷人眼,沈秋水目不轉睛的看著手裡的金錠,聽到許紀年的這番話,將金錠收好,抬頭看向對方。

手在下巴摩挲片刻,盯著許紀年悠悠開口道:“我在想,要不要再給你下個毒,這樣我還能再賺十兩黃金。”

這話給許紀年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撞在進屋的莫長天懷裡。

莫長天眉頭一皺,把人猛地推出去。

“行了,我就開個玩笑而已。”見到莫長天進屋,沈秋水擺擺手,坐下來,再次拿出金錠來看。

她穿過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金子,這玩意兒可真好看,難怪人人都愛。

“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三人圍著方桌坐著。

今日的事情,許紀年雖在屋裡,卻聽了全部。

羅老大這副樣子,顯然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這種問題,莫長天下意識看向沈秋水。

他怎麼樣都可以,主要還是看沈秋水怎麼想的。

“把田地和房子都賣了,正好搬去縣城。”手裡有錢,沈秋水底氣足得很。

羅老大再鬧又如何,能不能找到他們都是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