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傷到要害,養養就行。”沈秋水說的輕鬆,想以此安慰孫落。

孫齊這傷看著就嚇人,失血過多,好在沒有傷到大動脈,不然照這樣流血,早就沒命了。

如今只要止住了血,夜裡不發熱,性命就算無憂了。

沈秋水是大夫,她的話最能讓人信服,孫落雖還是心疼自己哥哥,卻鬆了口氣。

她上前搶著熬藥,沈秋水給她讓了位置,又回屋看了孫齊的情況。

孫齊胸口因為呼吸一起一伏,像是呼吸困難,口鼻沈秋水都給對方清除過了,這個地方也沒有氧氣給他吸,只能讓對方這樣熬著。

兩柱香的時辰,藥熬好,被端了進來。

兩名將孫齊抬來的漢子將孫齊的身契給了孫落,“這是我們東家按了手印的,以後你哥哥就和千金坊無關了,自由了,你哥哥未醒,你替他收著吧。”

孫齊拼命押鏢,走這麼一遭,就是為了這一張紙。

孫落鼻頭一酸,哽咽著點點頭,接過泛黃的身契,緊緊捏在手中。

二人走之前,又衝給他們上藥的沈秋水作揖道謝,隨後離開了。

他們離開後,許紀年才從屋內走出,外邊的情況他聽了個大概,此時孫齊那邊只有莫長天一個男人,莫長天還要出門打獵啥的,不方便,他讓邢奇去幫忙,左右他這裡也沒啥事。

邢奇扶扶著孫齊,讓孫落便於喂藥。

沈秋水從屋內走出,和許紀年目光對上。

“沈大夫對誰心腸都這麼好嗎?”許紀年目光中帶著戲謔。

在這個吃人的時代,好人也不見得有什麼好下場,往往只有壞人才能活到最後。

“你該謝謝我的好心腸,不然我肯定不會為你解毒的。”沈秋水輕哼一聲,不看對方,扭頭離開。

許紀年一噎,很快追上去,“我也沒有讓你白救啊,我可是花了十兩黃金呢!”

“那你該高興才是。”沈秋水停住腳步。

“我高興個啥?”

“高興你命值錢啊!”沈秋水嗆了對方一句,沉悶的心情好了不少,樂呵呵的跑去洗熬藥的陶罐。

許紀年撇撇嘴,在沈秋水背後小聲喃喃道:“你不收錢我才是真的高興。”

——

也不知道是不是孫齊身子骨好,受了這麼重的傷竟沒有發熱。

他是第二天中午醒來的,窗戶外的陽光刺眼,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回神後,身上的疼痛才讓他清晰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周身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因為他輕微的動作拉扯得一抽一抽的疼。

他企圖用手撐著坐起來,卻在疼痛中想起自己的手捱了一刀,受了重傷。

“哥!你醒了!”孫落端著一碗藥進屋,發現孫齊的動靜,腳下的步子邁得快了一些,急忙跑進屋,將手裡的藥碗放在邊上的凳子上,伸手幫著孫齊坐起來。

“我們這是在哪裡?”孫齊打量著陌生的環境。

“在沈姐姐家裡呢。”孫落提起沈秋水,語氣裡全是感激。

沒有沈秋水,他們兄妹二人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呢,如今沈秋水又救了她哥哥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