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買東西,出了鋪子。

掌櫃早就見怪不怪了,他這鋪子多的是人來看,真正花錢買的卻少之又少了。

之後沈秋水又去看了幾家其他型別的鋪子,最紅火的莫過於一家飯館子。

老闆娘手藝好得很,飄香十里。

飯館是掙錢,來錢慢,再加上沈秋水前世只用張嘴就行了,從來不做飯的她,靠沒事賺錢這條路基本斷完。。

逛了一圈,實在是有些口渴,坐在茶棚花一文錢買了杯茶水。

茶棚滿座,一群人談天說地。

“今年鄉試提前,考試的時間應該就在這幾天了吧。”沈秋水的鄰桌一中年男子說道:“欸,老張,我記得你有個秀才兒子,今年打算參加鄉試不?”

“是啊,鄉試三年一次,機不可失啊!”

“哪能去得了啊,我傢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盼著地裡的糧食裹腹,去年收成也不好,欸!”

……

聽著鄰桌說的這些話,沈秋水突然想起打暈原主搶錢逃了的林秀才。

林秀才不僅打著原身的名頭借了一百兩,還哄騙原身偷莫長天的私房錢。

騙原身的錢是不是為了鄉試呢?

沈秋水以手敲擊桌面,沉思。

不報復林秀才將心頭這一口惡氣出了,她總覺得自己心頭不舒坦。

將碗中寡淡的茶水飲盡,沈秋水招來店小二,結賬後匆匆離開。

她在鎮上逛了一整天,心裡有了點想法,具體的,還要等著明日去縣城才知道。

從村子裡到縣城要走上足足半天,今天去縣城的話,天黑來不及回來。

回到莫家,才入門就撞見端著碗從堂屋出來的大嫂苗翠翠。

沒有農活的時候,莫家都是隻吃兩頓的,可今日卻不同。

莫家大哥二哥拿著做農活的器具站在門口,像是在等著誰。

算算日子,差不多是春耕的時候了。

沈秋水沒多想,繞過他們走進院壩。

才剛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她那個屋傳來莫老太的埋怨的話。

“老三,不是我說你,你這吃完飯就往床上一躺算個什麼事,家裡一大片地還耕不耕了,趕緊給我起來,你大哥二哥都在門口等著呢!”

“娘,我身上的傷還沒好,拿不動鋤頭。”莫長天往頭一靠,木著一張臉說著。

他早就對莫家失望透了,如今重來一世,不想再走上一世的老路。

“胡扯!你早就能下地了,怎麼就拿不動鋤頭了,趕緊給老孃起來!”莫老太越說越氣,音量提高不少。

她這養子自從醒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以前莫長天可是地裡的一把好手,不用她多說,就會主動耕地,家裡的大半田地可都指望著他。

莫老太勸不動莫長天,索性直接上手去扯對方的被褥。

沈秋水這會兒走進到門口,見了這一幕,低聲咳咳咳,大抵是沒想到莫長天會這麼剛,沒忍住笑意。

“娘,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小心可就瘸了,你這個時候逼著長天下地,不是在害他嗎。”沈秋水憋著笑。

“你給我閉嘴!”

“我可都是為了你著想,長天的傷有多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要是知道您逼他下地,指不定會在背後怎麼編排您黑心肝呢。”

莫老太被沈秋水陰陽怪氣的話氣的停住動作,瞪大雙眼,胸口上下起伏,正要怒斥,就聽到沈秋水壓著手指,嘎嘎作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