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擎軒並沒有回頭看她,收回長劍後,說道:“千雪還活著,所以我不殺你,若敢有下次,你也不必活著了。”

顧擎軒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唐韻還想解釋什麼,但此時,她已經說不出話了。

她緩緩倒在血泊中,向顧擎軒消失的地方伸出手,卻抓了個空。

帶著不甘和委屈,緩緩閉上眼睛。

“多可笑,我這麼多年的等待,還不如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顧擎軒,你好狠的心。”

另一邊,顧擎軒帶著千雪剛回到地面,顧言連忙衝上來,焦急道:“她、還好嗎?”

顧擎軒應了一聲,說:“我先帶她回去療傷,這裡你來善後。”

而後又補了一句:“無需留情面。”

“屬下遵命。”

次日,一個驚天的訊息在都城中傳開了。

將軍府郊外莊園被匪徒所屠,從丫鬟到家丁,三百多人盡數被屠,將軍府嫡長女唐韻身受重傷,雖說無性命之憂,但也昏睡了三天三夜。

第三天早晨,唐韻剛醒沒多久,老將軍唐年及將軍府嫡長子唐楓便風塵僕僕入宮面聖了。

“求君王為老臣做主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子殿下此番作為,實在是寒了老臣的心吶……”

唐年正哭著,顧擎軒和顧川澤從殿外走進來。

向君王行禮後,顧川澤冷冷地說:“人人都知道,將軍府的莊園是被匪徒所屠,老將軍怎麼能攀汙我王兄呢?”

唐年還在思索,唐楓連忙反駁道:“我家小妹已經甦醒了,她清清楚楚地說了,是太子殿下傷了她,外面那些人必然也是太子殿下的人,二殿下休要擾亂視聽。”

顧川澤冷哼一聲,笑著說道:“既說是被王兄所傷,那她可有說清楚,是在什麼地方,為何而傷?”

唐楓一時語塞,只能無奈地低下頭,不再言說。

畢竟他小妹的所作所為,他的心裡,可是一清二楚的。

顧擎軒冷冷地說:“蓄意謀殺太子妃,我想這個罪名,就算是你們將軍府,也背不起吧?”

“太子妃?”

唐楓還要反駁,卻被唐年狠狠拉了一把,只好閉嘴。

唐年向君王磕了個頭,嘆息著說:“此番將軍府有此劫難,的確是匪徒所為,臣還需處理後事,先行告退。”

而後便帶著滿臉不情願的唐楓退了出去。

離開王宮後,唐楓憤憤地說:“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他說是太子妃就是太子妃了?太子也未免太跋扈了,爹,小妹的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

唐年冷哼一聲,說道:“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算了,只不過這件事情繼續追究下去對我們不利,先放放吧,君王的心裡自有定論。”

“自有定論?您是指什麼?”

“如今南邊叛亂又起,君王需要咱們唐家,出征之前必定會想辦法安撫,屆時順水推舟,將韻兒嫁入太子宮。”

唐楓大驚道:“還嫁?爹,您瘋了嗎?太子這次可是差點殺了小妹啊。”

唐年摸著鬍鬚說:“這是韻兒的心願,也是咱們唐家百年榮華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