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姿態,就是明擺著直接訛肉。

管池北那眼淡看著這兩人,不知道他們怎麼突然上門了。

但他的反應是,面無表情地說:“哦?這樣嗎?那去官府解決吧。”

對面的熊家兄弟一頓,似乎是沒想到管池北敢這個反應,隨即輕笑了一聲出來,眼神帶上了威勢,聲音饒有趣味,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管家的六子,骨頭原來這麼硬的嗎?倒是先前從來都沒發現。”

“拿官府來壓我們啊?”

“骨頭硬是硬,就是蠢了點,沒見識了點,山裡漢了點。你說是你一個沒權沒勢沒見過世面,常年在山裡都不出去的人,還是我們在賭場混一直跟城裡人打交道的人,更能和官府說得上話?”

熊家兄弟兩人,帶著明晃晃的嘲笑。

對管池北也是完全直言不諱。

管池北面色依舊不變,薄唇淡淡道:“意思是,找官府也沒用,不論什麼事情,官府都會幫你們?”

“告訴你這種山裡呆小子,官府不是普通人說找就能找的。”

熊家兄弟壓根不把管池北放在眼裡,嗤笑了一句之後,又往管池北面前一站,挺胸露出了身上壯碩的肌肉,身上的氣勢一壓人,充滿威脅地粗聲道:

“看你們管家過著好生活啊,若是你們的好日子還想過下去,你們最好就識相,分一些獵物給我們拿回去,這事情就完了,不然,你知道會有什麼麻煩?!”

熊二哥也展露出了兇悍的姿態,補充道:“我們熊家幾個是什麼人,你們不會不知道吧?出去村裡隨便問問,我們要什麼沒有,誰敢不給。”

“識趣的話就把你打的獵物給一些,我們熊家窩冬過年的肉,可還沒有買,正好看上你們家的肉了。要是不給呢,那可就別怪我們給你們顏色看看了啊。”

“就算在城裡,我們也沒遇到幾個敢不識相的。”

熊家兄弟到此臉上都是笑著的,是那種輕嗤的蔑笑,姿態悍然,沒怎麼放在心上的那種。

可見是十足的霸道。

管池北簡短道:“不給。”

熊家兄弟一頓,臉上的笑容就減退了一些,換上的是點點兇悍的冷意,皮笑肉不笑的狠戾。

他們似乎沒遇到過那麼不畏懼他們的人。

也是未曾料到,一個高瘦的山裡青年竟會對他們硬氣。

“不給?哈,我還沒見過敢在我們面前這麼講的呢。”熊家兄弟也有點被管池北的淡定激怒,很狠戾地笑了一下,姿態依舊霸道,熊家大哥直接幾步走上了前,一腳將管家曬在院子裡的乾菜踹倒了在地。

這些天管家砌圍牆,本來地上就很多煙塵,已經快曬好的乾菜直接全都髒了,要洗夠嗆。

兩個人都是在賭場做打手的,欺壓橫行這事做得最得心應手。

他們也似乎只當這是開胃小菜,熊家二哥跟著一腳踹到了水缸上。

“轟”地一聲——

熊家兄弟的力氣確實是大,竟一腳踹到了院子裡儲水的那個薄缸!

只看缸一破,“嘩啦”一聲巨響,裡面的水也全都傾斜而下,這陣勢很大,登時整個管家院子的氣氛都變了。

那些在砌牆的工人們,全都窒了窒,往這邊看,大氣不敢出,有點畏懼。

本來工人們就不敢惹事,更何況,熊家兩兄弟雖然人少,但那體格著實太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