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丫將所有過錯推到了六毛的身上。

反正比起一個大人,一個只有四歲,懵懵懂懂的小孩,當然是更好責怪的了。

何況大家也都會更信大人。

柳丫剛一說完,還滿臉殷切地看著六毛,柔聲道:“六毛不可以亂記錯事情哦,這樣柳丫姐姐會很尷尬的。”

然而就在此刻,六毛身後大毛的聲音卻忽然響了起來,道:

“不是啊,六毛是見過柳丫姐啊,方才在河邊撈魚,我看到六毛在吃麥芽糖,我家那麼窮,只有六叔打獵的肉吃了,哪兒有麥芽糖吃哦,我就問六毛哪裡來的糖,六毛當時說是柳丫姐姐給的。”

大毛睜著一雙有神的大眼睛,道:“我今年八歲了,總該記得很清楚吧,六毛就是這麼說的,他也不可能當時就記錯有沒有見過柳丫姐啊,他有麥芽糖吃,肯定是有人給他的。”

大毛清亮的聲音一響起。

現場的氣氛驟然一繃了——

村裡人們都訝異無比地張大了口,這下可就有意思了。

那麼說,六毛真的見過柳丫,是柳丫給六毛髮帶的,柳丫卻在說謊,硬說是六毛腦袋糊塗?!

村裡人也不是死蠢的,深意的眼光立馬投向了柳丫。

而剛剛肆無忌憚冤枉完六毛的柳丫,臉色頃刻間就血色褪盡——

她當時吩咐了六毛不要告訴別人的!沒想到六毛轉頭就跟大毛說了。

該死,真是沒腦子的四歲屁孩,叮囑他的事情轉頭就能忘記!

事情對峙到現在,柳丫暴露得已經越來越多了,場面靜了下來,靜止得可怕,當然感覺心驚肉跳的是柳丫。

一片驟白後,柳丫的臉色開始青一陣白一陣。

腦海裡高速運轉著,心尖發顫,慌亂地在想怎麼辦要怎麼辦。

就在這個柳丫侷促的時刻,管池北臉上不變,語氣依舊不緊不慢,不知道是什麼情緒,卻又開口了——

“大毛這麼說了,那想必見是見過的,只不過,六毛應該是人太小,聽錯了,柳丫說的應該是,李六叔,而不是六毛的六叔,我。”

管池北看不出什麼明顯的諷刺,語氣非常平穩,然而卻直接爆出了一個大波瀾。

眾村裡人“轟”地一下炸了,柳丫猛然瞪大了眼抬起頭看管池北,他說什麼!?

“沒錯,”管池北緩慢正經道:“我跟柳丫私下一點關係都不曾有,從未有往來,柳丫說的肯定不是我,那麼看來,柳丫應該是說村裡的李六叔,六毛沒聽清楚,才會聽成了他六叔,也就是我。”

柳丫渾然不及防,竟然被管池北擺了一道,一時滯在那裡愣愣不動彈。

李六叔!

李六叔是誰?他可是村子裡有名的寡漢,家裡破落得什麼人都沒了只剩他一個,平日過得自然也潦倒,都老大了還沒能娶上媳婦。

李六叔的老大年齡,可是足足三十四歲了,不是一般農家二十多未成親就已經著急的漢子,而是足足三十四了!

這個年紀,在村裡有些漢子都能有孫子了。

然而李六叔還沒有娶妻,一直住在村角他家的那間破屋裡,白天出城幹活兒,夜裡回來,或者有好幾天都不回,媳婦這事兒像是已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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