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隻能吃燉白菜,頂多往裡添兩片豬肉,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糧食嘛,撐死就是純黑麵的饅頭。

畢竟村裡人家都窮,而其中像管家,一直都是村裡最窮的,家裡多兩個銅板都沒有,無他,男丁太多,消耗太大了。

這現下,還剛新添了三胞胎呢。

就像同樣一堆漢子的柳家,在村裡就是出了名的,經常只能喝米湯,一家人餓得不行,都快要挖草根子來吃了。

而管家也差不了多少了。

“呵呵,管家人這就是打腫臉充胖子吧?硬要為三胞胎擺什麼滿月酒,我看他們家能有什麼東西拿出來。”

“家裡啥都沒,一粒米可能都沒有,硬要擺譜,等下就丟人了。”

有的村裡人心眼嘴都毒,吃是趕著來吃宴,但坐下了還要說難聽至極的話。

然而這些話音剛落,其他也在等著開飯的村裡人,看到上桌的飯菜後,霎時間都張大了嘴,瞠瞠目結舌。

熱辣濃郁的香氣瀰漫開來。

“酸蘿蔔燉野鴨!”

榮大娘壓根沒功夫管村人說了什麼,她端著菜出來,一邊大聲喊了一嗓子,是為了叮囑一句:

“家裡自個兒醃的酸蘿蔔哈,有的桌上是不辣的,有的桌上的是放了辣子的,小孩兒若是不能吃辣,自己去找不辣的桌上吃哈。”

一大盆色澤濃郁,油浮在濃厚的醬汁上面,鴨肉肥碩厚美,能看得出來,一桌就是整整一隻野鴨的酸蘿蔔燉野鴨,被擺上了桌面。

那盆酸蘿蔔燉野鴨裡,放足了酸蘿蔔,有的還是紅紅的,令人看一眼,就已經不由自主地分泌出口水,只覺得嘴裡又酸又辣又美味兒,萬分得勁兒。

而且——這盆菜裡面,竟然還沒有放一根青菜墊底兒。

實打實的,是一盆酸蘿蔔燉野鴨。

所有村裡人,不可思議地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紅燒兔子!”榮大娘忙得很,顧不得其他,又扯開嗓子喊著:“也是有的桌辣的,有的桌不辣的,小孩兒們看著吃哈,辣到嗓子了我家可不負責。”

所有人胸腔劇烈起伏,難以置信地僵在桌邊。

又一盆油汪汪、紅亮亮的紅燒兔肉放了上來,為了不串味,裡面還是沒有放青菜。

“紅燒肉燉土豆!”

第三盆菜,總算是加了土豆進去燉的,榮大娘是報菜名報慣了,之後乾脆也都有報菜名。

“清炒油菜!”

“幹辣椒炒白蘿蔔絲兒~”

“酸辣土豆絲。”

……

一個接一個的菜端上了桌,雖然不是很多道菜,數量一般,但眾村人們都已經呆滯在了那裡。

因為,那幾道主菜,都足夠硬了。

“配蒸紅薯,和黑麵饅頭哈。”榮大娘最後說出主食。

主食倒是差很多了,果然是黑麵饅頭。

但這才是村裡擺宴會有的正常吃食,然而就這麼差的主食,配上今天管家這一頓桌上的其他菜,還是根本一點都不寒磣。

一點都不會令人覺得哪裡差了。

嘶……

管家居然這麼捨得!給三胞胎擺的滿月宴席上,竟然每桌有三大盆硬菜,一整隻鴨!一整隻兔!還有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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