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道:“小姐是千金之軀,這淵城就這麼大的地方,也就只能如此了,就算是買別院,也買不到怎麼好的,頂好的客棧也差不多了,小姐不如忍一忍。”

那女子好像也有點認同了,又說道:“還有堂妹,那小沁兒,也是的……聽二嬸來信說,她近日還喜歡上吃什麼……魚丸?還說是山裡人自家做的,用的那都不知道是什麼魚!天哪!二嬸是瘋了嗎,連那是什麼魚,二嬸都不知道,這都敢讓堂妹吃這樣的東西?!”

“還是山裡人做的……誰知道里面會不會沾上什麼髒東西……”

那小姐想到農家人挑糞澆尿的,話裡不知道想到什麼,臉一白,居然真的差點想嘔的樣子。

那小姐萬分鄙夷地道:“真的是……二嬸怎的這麼昏頭,真是因為出來久了嗎……”

這小姐姿態高貴地走入了這條街,因為這是淵城最大的主街,盡頭就是小姐口中所說的“金堂客棧”,也是淵城最大的客棧。

葉漉漉和管池北往回走,跟身姿嫋嫋的一行女子迎面碰上。

這群婢女,人數比前幾天遇到那對母女的還多。

葉漉漉心裡訝然地“嘖”了一聲,目光並沒有去多看那婢女環繞中的貴千金。

管池北站在她身邊,淡漠的眼眸也沒往側旁看,只聽到那小姐經過時,還說了一句,“二嬸和堂妹真是越來越不知所謂了,出來得太久……”

喲,還是個嬌貴得一絲不能容忍的大小姐。

葉漉漉無別的意思,在心裡純評價了一句,跟千金大小姐擦肩而過。

當然,擦肩而過時,那小姐身側那群丫鬟,還萬分鄙棄地用眼角瞥了瞥葉漉漉,一點沒想她們小姐跟這些人碰上的意思,把葉漉漉他們隔開了。

那小姐自小千金玉貴,也是眼裡不會放下普通人的,目光壓根沒掃向葉漉漉和管池北半點。

兩邊人就這麼經過了。

那千金小姐帶著一群人去了金堂客棧,而葉漉漉和管池北直回了雲霧村,因為今天沒什麼事要做的了。

去幫榮大娘忙吧,也不差這一些,他們有別的事,接下來該考慮的是新店面的事了。

不過葉漉漉和管池北迴了雲霧村後……

卻遇上了些別的事。

葉漉漉攤子被王霸等人毀了的事,自然傳回了村裡,管家的攤子自從曝光了以後,村裡人都很緊密關注著他們。

而葉漉漉的攤子被人找茬,木推車都壞了,雖說那些惡霸最後被抓回了官府吧,但葉漉漉終究是不能再做生意了。

而她這幾天也都在村裡,印證了這個事實。

有村裡人立刻聞風而動了,見到葉漉漉和管池北迴村,又看他們身上空空什麼也沒有的樣子,頓時放開膽子說話了。

“喲,管六媳婦兒,這麼有空的呢?不是要去擺攤子嗎?”

“是啊,不用去碼頭啦?”

在村口看到他們的那幾個,都是婦人,目光帶著濃郁的笑意,一看她們就能感受到她們話裡明顯的嘲笑意味。

“你們不是天天都要去出攤子麼,這是咋的了,發生了啥事啊,夫妻倆都一身閒地到處走,出城裡吧也什麼都沒帶,這是咋啦?”

“哎喲,原本不是忙得很嘛,天沒亮就下山了,天都黑了才回來,曾經讓村裡人都看不到你們呢~怎麼現在倒是廣天白日的,都能看到你得閒到處走了,不忙了嘛哈哈……”

那幾個婦人笑得一臉譏嘲,“吱吱吱”地堆在一起笑了起來。

全是先前對管家做生意反應最大、最多想法的幾個婦人,其中就有最先發現管家擺攤子的杯子嬸。

杯子嬸笑得滿臉紅光,還挑了下眼角,萬分快樂地注視著葉漉漉,聲音非常響亮地說:“是以後都沒攤子可擺,做不了生意了吧?管六媳婦兒,我們都知道了,你那攤子被人端了,連擺攤子的木推車都被踹壞了,以後都根本出不去擺攤子了,是吧!?”

“管六媳婦兒,你也不用瞞了,咱們全都知道了,你這攤子才剛開啊,就被毀了,雖然說是被惡霸有心毀的吧,但這也算你倒黴了,飛來橫禍啊……這說明老天爺啊,不想讓你做生意,那你只能乖乖的在村裡帶孩子嘍。”

“你們管家也是的,先前還以為你們有多大能耐,還擺兩個攤子,要賺多少錢呢,想不到啊,就沒這個命,山裡人還該是山裡人,去做什麼生意,想去城裡賺別人的錢,就是賺不到……”

杯子嬸說得滿臉生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媳婦兒今天生了個大胖小子,再加上她家老頭兒枯木逢春,她特歡喜呢。

姿態簡直不能再喜悅激動了。

葉漉漉異樣地看了她一眼,對於這堆村人的嘲笑,沒有說任何話,就和管池北抬腳繼續走了。

主要是她覺得,就很奇怪,知道了管家做生意後,這群人先是從震驚熱議,再到嫉妒,各個上門來想要佔管家的便宜,各種要求管家給予……現在又到了幸災樂禍。

到底是啥心態呢這??

想佔便宜和想管家倒黴同時並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