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啟唇說:

“碟子嬸,開春你家又在山腳下開墾了好幾塊地種菜,加上你家原有的,都快十幾塊菜地了吧?村裡東邊西邊都有你家菜地,連這河邊都有一塊。”

“紅娣大娘,就在前幾天,山上一有野菜和蘑菇,你帶上你們全家人,半夜出來,一夜之間幾乎把近的山腳上的蘑菇全採走了,弄得大家只能走進更深的山上採蘑菇,村裡有人起夜才看到了你們,是吧?”

“狗尾巴,就是你,”管池北對著那個混子面色不變地道:“你們家過年前蓋房子,全家人去山上砍了十幾棵樹,全靠木頭搭起來的屋子,弄得囤柴火過冬的村人們,只能走得老遠,扛著樹幹上下山。”

管池北說完,眼神向上抬,聲音平淡道:“怎麼,那你們都要給村裡交錢嗎?”

管池北的無差別輻射,弄得一群村人全都一啞,被震在了那兒。

原先鬧起來的,也就是那個名叫狗尾巴的賴漢,更被一拳擊在臉上,話說都說不出來。

其他鬧得興起的村民們臉色難看,也一下啞了喉嚨。

那個叫管家把賺到的錢拿出來分給村民的婦人,也就是紅娣大娘,被管池北說了,難堪不已,反而語氣更衝地向管池北噴道:

“那咋能一樣,大家夥兒都是自個兒家裡用的而已,你們管家是拿村子裡的東西,去賣錢自家收著!”

“是啊。”

“說的是啊,我方才咋一下沒想到。”

紅娣大娘火氣沖沖的一句話,喊得好多沒有想到的村民”如夢初醒“,立馬點著頭附和起來。

管池北說:“那你們也拿出去賣啊,你們也賺了錢自己家收著啊,有什麼不可。”

眾村民:“?”

管池北語氣不動道:“是啊,這山裡河裡的東西,個個村人都是自取,你們要是可以,不能下河撈魚?不能也拿去賣?有誰不准你們嗎?”

“你們在山上拿東西,拿多少都不用錢,所有人家都這樣,那為何我們家下河撈魚就要給錢,這是哪門子的理?”

“說我們家撈魚撈得多,你們哪個能撈這麼多,也可以啊,說河裡的魚是村裡的,那你們所有人在外面拿的都要給錢?”

“因為我們家做了生意掙錢,就要我們家分出去錢的,就更沒道理了,你們自己要可以,也能去拿了東西賣出去換錢,沒有光我們家要給錢,你們全都不用的理。”

“如果是這樣,我倒要去問問村長,是不是啥都有均分,誰都不能拿多,否則那戶人家就要自己給錢,若是這樣,村子裡蓋房的土地也是不用錢的,大家都是在官府登記就行了,按這樣說,村裡哪家房屋佔的地最多,就誰拿錢出來補給村裡。”

管池北輕飄飄地投去眼神,“你們說這樣有理吧?”

把話全堵了回去,全部村人們臉上一黑!

村子裡土地都是隨便劃的,管家都算大戶了,院子是村裡數一數二的大,但其他人家,也不是沒有房屋只有兩三間,但佔一個很大的院子,各種種菜養家禽的。

要算起來佔用村裡的地,比管家要補錢多的人家可不少!

所以管池北這麼一說,在場的村民都黑了面色。

說到自己身上,那些村人全都這個反應,但剛剛討伐管家,卻說得起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