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位劉婉以前沒有做過類似的生意,所以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曲折變化。

目前她比較意外的就是刀疤臉張勇收保護費的事。

像張勇這樣的人,從他的經歷,劉婉覺得這個人好像還有可取之處。

他能被世人誇笑,就因為他孝順。

劉婉也曾想過報官,但是再一思忖,官府裡的相關人士,應該早就被他收買了。

能在這條街上收了這麼多年保護費,但卻沒有出事,肯定是官府有人罩著他。

她要是貿然舉報他,就會觸動這些人的利益,到時候就算是她有御賜聖旨也不好使了。

畢竟,這年頭要讓一個人莫名其妙自然死亡的手段多的是了:

溺水;

驚馬;

滾落山崖……

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這些人總能不擇手段,喪盡天良。

劉婉待三個店都開業後,基本就緒,店員也不再手忙腳亂,她才好整以暇地在街坊四鄰打聽了一番。

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她才發現收保護費事情的嚴重性。

這種保護費的收取,並不是每年都固定的。

張勇看在鄭院長的面子上,第一年只收了她六兩銀子一個月的保護費,但估計第二年就會繼續往上漲,可能會漲到8兩還是10兩,就全憑張勇的想法了。

反正張勇就是在店主能夠承受的極限範圍內不斷漲價,直至有些店撐不住,倒閉,才算完事。

但當然,開店這種事,總是前撲後繼,一家店倒了,就會有再一家起來。

劉婉這時才發現,怪不得有一些平時看著不錯的店鋪,開著開著突然就沒了,很多就是被這樣收保護費擠垮了。

張勇收保護費,不會一次性壓榨到極限,讓人無法生存,但這並不是他心慈手軟,只是他養肥吸血的一個手段罷了。

若是正面和他槓上,直接反抗他,劉婉沒有這份能耐。

人家在本地深耕這麼久,已經是本地的地頭蛇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劉婉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如果她直接和張勇槓上,自己容易出事不說,或許還會連累到孩子也沒有好下場。

劉婉覺得,應該用更智慧的手段來解決這件事情。

劉婉一番打聽,知道張勇住谷口鎮的西北角,那裡既不是窮人聚居的貧民窟,也不是富人聚集的所在,他很巧妙地選擇了在一箇中間的過渡點上。

劉婉準備充分,提著兩盒糕點,自己駕著騾車來到張勇的宅子前。

張勇的宅子,是一幢不算張揚的二進青磚黑瓦的院子,門口分種兩邊的是兩株桂花樹。

劉婉硬著頭皮,下了騾車,把騾子拴在門前的一棵樹上。

才把騾子拴好,宅子裡走出來一個長著三角眼的小夥子,橫眉立目地問她:

“哎,那婦人,你不知道這誰的家嗎?騾子亂拴?”

劉婉趕緊客氣地道:“哦,我是來探望林大娘的。”

張勇的母親姓林,這是劉婉一番打聽後得到的訊息。

“你來探林大娘?你是她誰啊?我從沒見過你。”

對方稍放緩了臉上的表情。

“哦,我是個大夫,聽說林大娘眼睛不好,我擅長治眼疾,便來給她看看。”

劉婉繼續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