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這時已經意識到豆蓉醬秘方的巨大價值。

如果他們家每年都做這種醬來賣,長久下去,收入絕對不止20兩銀子。

他們這一季才剛開始做豆蓉醬的買賣,不到一個半月,就已經賺了30多兩銀子。

只不過期間吃喝度用花銷掉了一部分,現如今手頭上還有十兩銀子。

長遠之計,肯定是自己留著秘方划算,王孝並不想賣這個秘方。

看到關掌櫃在前面走,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王孝趕緊拉著孃親的衣角,然後附耳道:

“娘,為什麼要賣方子?

賣了方子,以後咱們不能做豆蓉醬的生意,長久算來其實更虧啊!”

“聽我的,沒錯!其它不用說!”

劉婉安撫兒子,但並不做太多的解釋。

這時候在外人面前和兒子竊竊私語,反而會讓人心生疑,劉婉無意破壞這筆生意。

在她看來,豆蓉醬收割生存點的能力已經減弱了不少,在她眼裡已經失去了壓榨的價值。

最重要的是,豆蓉醬有季節性,豌豆馬上要過季了,秘方放在手裡,只能壓著,不能換錢,從時間成本上來說,絕對不划算。

最重要的是,古人要摸索出一個秘方,往往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但在劉婉這裡,有了美食系統的加持,象豆蓉醬這樣的秘方,劉婉隨便就能拿出無數來。

當然,一旦秘方拿太多出來,市場就飽和了,也不值錢。

王孝見孃親神情堅定,也不敢再說什麼。

長期在劉婉的積威之下生活,他心裡還是怕劉婉的,只能悶著頭,鬱鬱不樂地跟著她,走到了關掌櫃說的賬房。

帳房裡有書桌和文房四寶,劉婉徑直在書桌前坐定,拿起毛筆就開始下筆。

她寫字如此純熟,不光王孝,關掌櫃都看得一楞一楞的。

他以為劉婉能識定就很好了,沒想到劉婉還會寫字?

王孝也是第一次知道,孃親不光識字,還能寫字。

劉婉為了不顯得太突兀,便故意把字寫得歪歪扭扭、東倒西歪的,好像是一個努力學過字,但是又沒怎麼學好的狀態。

這年頭會讀書寫字的人非常稀少,因為上學的費用昂貴,在書院讀書,一年束脩至少25兩銀子,請私塾就更貴了,供得起讀書人的,都是富裕的家庭。

一個家庭,通常讀書識字的都是男子,女子能識文斷字的,要嘛父兄本身就是做學問、當私塾教師的,要嘛就是富人家千金小姐。

劉婉不簡單啊!

關掌櫃心中暗道。

鄉下的富人一般大字不識,別提寫字了,只有城裡的千金小姐才能讀書寫字。

劉婉如今的身份,和她的教育背景不匹配,難怪關掌櫃好奇。

劉婉把豆蓉醬的配方都詳細寫在了紙上,什麼要加多少水、醃多少天、辣椒和鹽各種配比等等,精確到了分毫。

劉婉寫完,停筆,對關掌櫃道:

“不知道酒樓有沒有固定的人手做豆蓉醬,按著這張配方去學就可以了,我也可以現場指導,只要按著這張方子做,就能複製我的口味。”

關掌櫃接過方子,一眼掃去,明明白白,甚至連最好在什麼天色做豆蓉醬風味最佳都寫明很清楚。

“能不能完全複製你的風味,得做過才知道,你要是有空的話就抽空指點一下,我會派專人來做豆蓉醬。”關掌櫃道。

“沒問題,你看什麼時候需要指導,我會抽空前來。”劉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