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怎麼不說話...”山英弱聲問道。

“哎,什麼樹洞,也不知道那「暴食」發了什麼瘋,硬是將樹洞附近的樹林都給禍害了,別說樹洞了,方圓幾百米,就是一顆完整的樹都找不到,亂七八糟的,咋個形容呢...就跟咱們地下六層的糞坑一樣亂,什麼都看不清,只有殘破的樹幹和不知誰的血汙,滿地都是,漿糊一片!”巖金挨不住先解釋說道。

“漿糊一片?所以...沒留一個活口?”山英不可置信的問道。

“自我們目前測探,有發現一些殘肢斷臂的,透過我靈竅辨認靈氣訊息而言,其中能確認身份的,便有老槐,你之前提供說,你和老槐各自負責一件事,你出外探穴,他負責守樹屋,所以大概能猜測,他守得這一批人和他幾乎都遇難,碰上了「暴食」這超一等的兇獸,估計連反抗都沒反抗,就被啃食了。”石甲仔細說道。

“可「暴食」怎麼會提前出關,它不是會待夠六十個日月的嘛,這才多久?這不符合它的活動規律啊!”山英緊蹙問著,希望能聽到另一個答案,不久前還在說說笑笑的夥伴,再聽說時,已天人永隔,再強大的內心也短時間無法承受吧...

“這跟我有關,是我因為上一次的事兒,激怒了它,故而它違反了生物常態,聞到我們出洞穴的氣味後,才會就這麼突然的提前出關,只是我忽略了這一點。”石甲毫不掩飾的承認。

“不不不,不是頭領,是我,是我非要帶兒子單獨出穴磨鍊,頭領也是為了救我兒子巖鐵,才就出手的...”巖金聽石甲說,趕緊也替之辯清!

“這就是我的錯誤,老金,別替我說話,包括洛元那小子的死,回去後我也會跟酋長說清楚,全在於我的責任...還有那老槐、預備隊眾人以及那小子白舟!這都怨我,都怨我算錯了這一步...作為頭領,我會承擔一切後果與罪責!”石甲感嘆到,同時又轉身自顧自的嘀咕道:“我也該向你請罪,弟弟,我弄丟了你最得意的徒弟,也弄丟了你送給我的,玄鴷部落的未來...”

“「預兆者」因我已沉淪黑暗...尊神,吾輩有愧...”

雖說山英也惋惜這些生命的逝去,可她理解石甲的無奈,而且那「暴食」寧願違背自身生物規律,也要報復的心態,是誰都難預料到的,這又怎能怪石甲呢?

她嘆息哀婉,但又不免想出聲安慰...

但就在氛圍稍許低迷之際,忽而火硫匆匆趕回,他氣喘吁吁,可見跑的匆忙,他打斷了眾人的哀傷。

“領頭...情況有變!我前方探了一遍,驚奇的發現,好像這一批的預備隊人員中,有可能有幸存者!”火硫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石甲知道火硫的探路水平,當即揚起一絲希望,忙說道:“別急,你慢慢說,什麼叫有可能有幸存者?”

於是火硫將他所見說了一遍,且揚起手,讓石甲聞了聞,那手上的血跡透出獨特的靈氣訊息,石甲聞之臉色大變!

“這是白舟的血!他...沒死?逃了?可怎麼可能,就連老槐這樣的老獵手,都抵抗不了,他怎麼可能逃脫數百米外與那兇獸進行追逐,而且剛才英子說,他腿受傷了,跟不可能有跑那麼遠的可能...這是怎麼做到的?”石甲滿是驚詫,幾乎喊出聲來問。

當獵手這麼多年,以周全這樣程度的初生牛犢,能在超一等兇獸手上逃走的事兒,幾乎聞所未聞,故而失態!

“或許腿傷是他自己在跑的時候癒合的,因為他的聖種力量是「敕白」。”山英立刻察覺到,且補充說道。

而這時,火硫又說出一個更加讓眾人震驚且有利的證據!

“撿到一些角膜層的碎渣,應該是「暴食」那傢伙的,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有人靠某種力量,炸碎燒傷了「暴食」的角膜瞳孔,由此找到了機會,藉助視野盲點,迂迴逃走!”

“故而我猜測,可能有高人救了白舟...”

山英笑著搖了搖頭,緊著她擰緊眸子,說道:“不,沒有高人,是白舟自己做的,「烈鳥」是他身體內另一個聖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