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經過那麼一耽擱,時間已經緊迫到隨時可能出現變故,不過好在石甲已經經驗老道了,他立刻選擇變道,不準備爬坡,而是帶著隊伍直接走了捷徑。

但省略了路徑步數,就肯定要犧牲其他的條件,例如安全度方面,捷徑的路途有分佈不少的「磕磕」,別聽名字挺萌,實則是種極為恐怖的巨型人面毒蜍,之所以喚作“磕磕”,是因為它的螯牙嚼骨骼時,就是發出那樣的聲音。

不過石甲非常瞭解它的習性,而且精確的知道它喜歡結網的位置,故而能夠帶領隊伍往這邊突進,這源於他的自信和經驗老道,而其他老隊員們,也很相信石甲,故而一路只是緊隨,新兵蛋子們,現在是騎虎難下,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由此這期間沒再出什麼意外...

饒過高草堆,很快見到了一顆六人合抱都尚且不足的大榕樹,其中間一人高處位置,有個樹洞,眾人在石甲的指揮下,蕩著樹藤,一個個的或爬或跳入樹洞內,樹洞內有一些乾草、獸皮、樹葉還有一些存放住的乾肉,相當於臨時的駐紮營地。

這個部落信奉玄鴷圖騰,鴷者,啄木鳥也,故而這個某禽類啄出來的樹洞,還真就像是冥冥之中,玄鴷神鳥給它的信奉者,提供的有效庇護所!

沒過多久,外頭陽光乍現,刺目不已,而一瞬間地氣騰起高溫,周圍的蟲類開始吱哇叫起來,像極了某暑假的蟬鳴夏天。

周全正參觀著這禽類啄出的屋子,忽而聽到石甲叫他,他便跟眾人一樣,暫時卸下裝備,塗上樹脂油的獸皮斗篷、獸牙弓以及長矛,只帶著背在後背的滕木刀「絳雲」。

像滕木刀基本不用開刃,因為它的刃來自於使用者的昇華之力,注入力量自然開刃,故而鑄刀、養刀的方式,也基本上倚仗制器師的靈氣,也即是部落裡比較神秘的靈火淬鍊。

故而現在周全揹著刀,只需要一根麻繩足矣...

見到了石甲,他正跟周圍交代著什麼,見周全過來,便擯退左右,拉過周全到一旁,說道:“白舟,一會兒我會帶著你巖叔、地叔還有幾個老手去外頭一趟,現在外頭陽光正好,正是「螯羊」外出覓食時間,我們得趕著點時間去逮一隻回來,這裡就暫且交給你來看管,記住,看住了,讓他們都待命此處,不可妄動,特別是千萬別讓他們往樹洞外去!”

“至於其他命令,等候我回來再行通知。”

說完,輕拍周全的肩,在周全身上眼神稍許複雜的駐留片刻,隨後眉宇微展,能看出他予以很大的信任...

緊著石甲沒多逗留,畢竟時機稍縱即逝,趕著拎起長矛,披上油脂獸皮外衣,便領著幾個得力干將出發了。

周全似乎意會到什麼,忙趕上兩步問道:“石哥,你這是打算讓我代理你帶隊嗎?”

石甲停住匆匆腳步,但沒回頭,只是擺擺手說道:“別像那個傢伙一樣讓我失望!”

“那個傢伙?”周全疑惑,但隨後想起石甲剛才眼神,當即想起他說的是誰,是他弟弟石稜吧?

或許早些時候,石甲也曾對他那同胞兄弟有過寄望,也希望有一日能站在這裡一起作戰,然則命運往往總是出乎意料,聖種偏移,讓此事幾無可能,故而此事也成為石甲的心中缺憾。

然則石稜沒來,可繼承石稜精神和衣缽的周全,卻站在了這裡,又彷彿是他到來了,故而那石甲才會那般眼神,把周全想成了他弟弟,卻又難免落寞,畢竟師徒二人是兩個人。

“白舟,就是那個意思,這是領頭莫大的信任,你可得好好幹。”巖金豎了個大拇指,隨後也匆匆跟上石甲步伐。

“小奴隸,你畢竟是我地家出來的,這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地家知道吧?特別是別忘了...你家少主還在看牢房呢,可別嫌棄他,有空多看看他,好伐。”地勇似乎更焦慮了,不過也是不等回覆,趕緊披上獸皮衣,匆匆而走。

周全倒是清楚,聖種的力量會不住的在體內滋長,滋長會帶動身體的適應性增強,故而像是這老一批狩獵隊的,基本契約心都進入「萌芽期」,萌芽階段已經充分可以適應初晨的陽光,不會被灼傷面板和強輻射影響,但烈陽則挨不住,那幾乎得是上了「花開期」才可能實現,而隊伍裡唯一能做到的,便就是領頭石甲。

故而此刻他們老隊員,現在都可以外出狩獵,可樹洞裡頭的預備隊則不行。

周全稍許苦笑,話說他還想著能夠到處參觀玩玩呢,放鬆輕鬆一下呢,畢竟憋在地下世界太久。

誰曾想,僅僅片刻,又落下一事兒,哎...有時人太優秀,也是挺愁的事兒!

而在不遠處靠在角落看著的洛元,卻已經狠的牙癢癢,代替監管的位置怎麼著也該是他吧,畢竟他老爹是酋長啊,他少主出身,論資排輩怎麼也算不到周全頭上!

可事實就擺在面前,這不由得讓洛元越發忿忿不平...

忽而,他想到了什麼,嘴角擰起一些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