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幾人,洛千為了引起懷疑,又在城外逗留了一陣,才返回了城中。

大雍早朝之上,太子立在群臣之首。本應昂首挺胸,此時卻低垂這腦袋一副戰戰兢兢。

太子府遇襲,一夜之間整個太子府連同周邊民宿枯骨累累,屍橫遍野,宛若一座人間地獄。

一本圖文並茂的密報,將太子府的慘狀展示的淋漓盡致。皇帝壓下手中密報,臉色冷的駭人。朝堂上靜的可怕,群臣惶恐,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一個不慎受到牽連。

皇帝冷冷盯著瑟瑟發抖的太子,心裡的怒氣攀升道了極致,堂堂一國太子,竟然如此讓人把家都抄了,要不是昨天來宮裡齋戒,此時焉有命在?

“一國太子,如此畏畏縮縮,成何體統!”皇帝的聲音之中,帶著萬分的怒意。

“兒臣無能,請父皇恕罪。”太子被驚得兩腿一軟,打了個趔趄,差點跪在地上。

身後的臣子心中不免疑惑,太子平常雖然沒什麼功績,但是從來失了威儀,怎麼今天變成了這幅軟弱模樣?就算是太子府被毀了,也不至於如此驚慌吧?

其實太子的心裡又是另一番滋味,他驚的不是太子府的事,而是真太子不翼而飛,他這個冒牌貨遲早要穿幫。

自修羅門遇襲之後,時隔三年,整個大雍又一次緊張了起來。官兵開始發瘋一般到處抓人,平民百姓稍有不慎就會被抓去打牢嚴刑拷打。

不少地方官員藉著抓捕反賊的名頭,盤剝百姓。多少人無緣無故被抓進打牢,傾家蕩產買通關係,才勉強留下一條小命。一時間怨聲載道,民憤四起。

柳州境內一個農夫因為老父親無緣無故被官府當成反賊抓進大牢,一氣之下集結了上百人衝擊官府。此事一出,四周鄉民紛紛響應,暴民人數急劇增加,幾天之內暴動人數到達了近千人。

不過這場暴動很快就被官府鎮壓了下來,近千暴民全部斬首。

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多天,洛千躺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密報,兌鋒站在洛千身後一副威風凜凜。太子府出事以後,兌鋒也再不能回太子府去了,只能呆在洛千身邊充當保鏢。

十幾天沒見,洛千還以為司空捕風溜了,沒想到今天一大早,司空捕風就送來了密報。和司空捕風一起來的,還有五輛滿載的馬車。

洛千看完鄉民暴動的密保,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太子府的事乃是自己所為,這些鄉民的死多多少少和自己也有些關係。可是茫茫天道變數之下,生生死死都是輪迴因果,自己又能左右多少。

“啟稟尊上,最近這幾日,民間傳得沸沸揚揚,說太子德行有虧,上天為了警示太子才在太子府降下天罰。今日早朝,太子已經上奏皇帝,說自己德行不夠,要封府絕客,閉門行修。皇帝已經應允了。”司空捕風有帶來了一條訊息。

洛千思索半天總覺得這裡邊似乎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於是轉頭問兌鋒:“這件事你怎麼看?”

兌鋒有些顧慮的看看司空捕風,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洛千打消了他的疑慮。

“啟稟尊上,依屬下看來,這是鄭家的以退為進之策。”

“以退為進?此話怎講?”洛千有些摸不著頭腦。

“假太子對於真太子之事知道的還比較少,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穿幫,此時封府絕客正好能避免與人接觸,除了後顧之憂。還有一點,太子此時隱退,皇帝必然會以為太子府之事是其他幾位皇子所為,因此才會更加護持太子。如此便是以退為進之策。”兌鋒一字一句說的非常清楚。

洛千點點頭,聽了兌鋒一番解釋,洛千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對兌鋒的能力又高看了一眼。

“車上裝的什麼東西?”洛千指著馬車問道。

“尊上,這裡面都是虎豹豺狼的皮子。”

洛千眼前一亮,這五大車皮子,粗略一看少說有五六百張,也不知道司空捕風是怎麼弄來的。

“這麼多?”洛千一驚。

“回稟尊上,京城方圓五百里的虎皮、狼皮全在這了。”

洛千驚奇的打量著司空捕風,沒想到此人辦事如此得力,倒是十分出乎洛千的意料。

“我有一件大事要交給你去做,你可願意?”

“屬下願意,尊上吩咐就是了。”

洛千對司空捕風說了一段江湖暗號,並告訴他一些聯絡方法。這是從洛百口中得到的訊息,洛百醒來以後把他之前那個神秘組織的情況告訴了洛千。

這個組織名叫風波莊,在各地開設客棧,並以客棧為掩護探聽各路訊息,最後以出售各種情報訊息獲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