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洛千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白天那股氣息已經消失,想必監視自己的人已經走了。洛千起身從窗戶裡飛掠了出去,落在屋頂之上,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個小瓶,輕輕一彈,小瓶中灑出一股白色粉末,

洛千掌中揮出一股真氣,白色粉末頓時均勻的灑落在房頂之上。

白色粉末之中,一雙腳印顯現了出來。這是江湖上的伎倆,白色粉末不過是尋常的白灰,江湖上的人經常用白灰來追蹤足跡。

須彌戒內空間十分巨大,洛千早就將行走江湖能用到的東西都準備了一份放在裡面,以防萬一。

洛千又取出一薄紙,輕輕鋪在腳印之上,將那雙腳印拓在了紙上,又用石墨將拓下的腳印塗抹了一遍。

收起拓的好腳印,趁著夜色返回了房間之中,繼續打坐修煉,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日上三竿,洛千左右無事,反覆感悟起前天夜裡刺殺巽隱時感覺到的那種妙境界。

那一劍彷彿自身與劍融為一體,能清楚的感覺到長劍破開虛空時產生的悸動。

洛千手持長劍,頻頻使出“隱”字劍,在房中畫著古怪刁鑽的步伐,身形亦隨之扭轉騰挪配合劍招的起落。

可是那種境界一閃即逝,過後不論如何模擬演練,終究無法在此觸及那種玄妙的感覺。

長劍置於雙膝,盤腿而坐,“隱”字劍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當時的環境、格局,在腦海中無數次的演練。

無數次拆解之下,終於有了一絲明悟。

“隱”字劍是刺殺的劍術,刺殺巽隱之時,全身隱藏在黑暗之中,藉助巽隱分神之時伺機發動全力一擊。

而殺震狂與離妖是也是以“隱”字劍殺敵,不同的是當時是正面對敵,兩種狀態下的感覺完全不同。

莫非每一種劍招,在不同的環境之中還有不同變化,只要環境與周圍格局契合劍意,劍法的威力也會得到提升。

想來也是,同樣道理,一名將軍放在沙場之上才能統領軍隊,若是放在書案之間恐怕難以發揮他的優勢,劍法亦是如此。

每一招劍法都有適合自己的領域。

洛千抓住這一絲明悟正在苦思,隱隱對於劍的感悟又深了幾分。

砰!砰!砰!一陣急速的敲門聲打斷了洛千的修煉。

思緒全被打斷,一絲明悟契機瞬間從腦海中溜走。

惋惜、惱怒,無明業火燒上靈臺。

敲門聲異常粗暴,還夾著這呼喊喝罵。

洛千一臉怒容開啟房門,只見門外走廊中十幾個人堵在洛千門口。

為首之人與洛千年齡相仿,長得虎頭虎腦,穿著大紅色金織錦袍,一條鸚哥蠻紋帶系在腰間,兩手叉在腰上,眼中飽含怒意,正在指揮手下砸門。

“什麼事?”言語之中飽含冷意。

“你就是修羅魁首洛千?”虎頭虎腦的小子,指著洛千鼻子氣勢更盛。

“是又如何?”

“是你就好,給我打!“虎頭小子一言不合就招呼手下一擁而上。

十幾名手下為了在主人面前表現,一窩蜂的往門裡衝。

洛千莫名其妙的被人衝撞,心中早已火起,身形一動與前面幾人拳腳撞在一起。

這些手下頗有些功夫,洛千不擅拳腳功夫,一擊之下竟然無功而返,十幾人團團圍住洛千拳腳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