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飛來的暗器被破開,夜空之中突然亮起幾十個火把,錯劍門弟子唰!唰!唰!從營地縱身飛出,和隱陀寺弟子將洛千圍在中間。洛千順著暗器飛來的方向看去,火把光亮之中一名隱陀寺弟子立在人前,手中捏著一串念珠,剛才的暗器顯然就是念珠所發。

劉君昊立在首位,一副智珠在握,洛千認得清楚,這便是錯劍門的首領。劉君昊一聲令下,錯劍門與隱陀寺的弟子紛紛向內圈逼了過來。

洛千尚來不及反應,幾枚火把突然朝自己這邊扔了過來。火光一照自己將無處遁形,洛千心道三大派的弟子久在江湖行走,臨敵經驗豐富,果然不容小噓。撿起結根枯枝灌注內裡凌空射了出去,洛千雖然沒有專門練過暗器手法,不過飛來的火把在空中速度並不快,火把被枯枝擊落。

手持念珠的隱陀寺弟子嘴角輕笑,手中念珠突然散落開來,凌空張成一道圓弧,五指張開向前一推。內勁催動之下,十幾顆念珠驟然收縮,流星趕月般凌空飛射而來。

洛千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索性不在躲藏,長劍在手,心中升起一股戰意。十幾枚念珠已到身前,洛千退反進真元催動之下身形乍起,迎著念珠使出“淵澄取映”四劍,劍法一出洛千氣勢為之一變,猶如在波濤之中逆流而上。劍光閃爍如同一道水幕,這是洛千在水底打磨一年悟到的一種勢之變化,將水的密集融入與劍勢之中,劍法細密如水,飛來的念珠霎時間被水幕碾成粉末。

一劍破了飛蝗念珠,洛千身形不減,仗劍凌空虛度眨眼間便到了射出念珠的隱陀寺弟子身前。洛千深之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被圍困於此,切不可戀戰,當率先出擊斬敵首將震懾群雄。“龍師火帝,鳥官人皇“八劍齊出,汝為草芥,我為人皇。一時間劍氣縱橫,猶如燎原之火勢不可擋。

隱陀寺弟子見洛千身形詭異,發出連連驚呼,功力弱者被洛千劍氣震的連連後退。洛千這身法也是常年在水底承受巨大壓力練成,本來想當成殺手鐧用來對方鄭子州的,今日被圍困之下也不敢再藏拙。

隱陀寺為首之人眼見洛千一劍之威,眼中閃過異色,臨危不懼自腰間拔出一柄戒刀。戒刀閃過一抹華光,劍氣之中開步上前迎著劍光斬出。這刀法雖然刀百轉千折,但毫無退縮之意,刀刀迎著長劍斬出,好像要突破樊籠一般。

一旁弟子驚呼一聲:“阿難破戒刀!”

洛千攻勢為之一阻,忽聽一旁弟子念出此刀法名稱,心中略一印證,這刀法果然如破戒一般,凡心一起再無回頭之路,刀刀向前毫無迴轉。

洛千冷笑:“刀法雖好卻被你練錯了,破戒斬的不是出路,而是過往,苦海岸邊終究要回頭,焉能一味向前。“

說罷劍法再變,“化被草木,賴及萬方”八劍一出劍勢突轉急變,芳草萋萋、喬木蔥鬱,有凡心終究是凡人,諒你凡人一顆終究逃不出滄海桑田。

劍勢週轉迴旋,猶如世間輪迴,一刀刀斬落,破開一道塵緣又有一道因果,週而復始彷彿無窮無盡。

刀劍相擊,火星四濺,隱陀寺弟子連斬十八刀,一刀強過一刀,終究沒有破開洛千的劍勢。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十八刀一連斬出氣勢已經攀升到了極致,十八刀過後再無後繼之力,氣勢由盛轉衰。

洛千瞅準機會“尺璧非寶,寸陰是競”八劍齊發,兩人交手雖然一連拆了十幾招可也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四周圍試煉弟子馬上就要合圍過來,洛千不敢再耽擱,想要以此快劍破開一條生路。

真元催動之下手中長劍快到了極致,白駒過隙,光陰似箭,快到與時間抗衡。隱陀寺弟子氣勢已經衰敗,面對洛千的快劍毫無還手之力,長刀格擋幾下便再也看不清長劍路數,只覺得眼前均是重重劍影,恍惚之中長劍穿過肩頭,飆出一道血箭。

隱陀寺弟子翻身摔在地上肩頭湧這鮮血,洛千不敢絲毫遲疑,身形飛速穿梭,運轉真元揮出一道劍氣逼退一眾弟子,閃身突了出去。

劉君昊率領錯劍門弟子追了過來,查探一下隱陀寺弟子的傷勢。隱陀寺弟子只是肩頭受傷並無大礙,只是目光有些呆滯,口中碎碎念著些什麼。

劉君昊俯身貼耳過去,地上之人反覆念著一句“出路,過往!”

劉君昊微微皺眉不明所以,略作沉思。那名獐頭鼠目的錯劍門弟子又湊過來背過旁人悄悄說道:“劉師兄,真勝已經受傷,何不趁此機會殺了他,也好除去心腹大患。”

劉君昊搖搖頭:“還不是時候,我們的大敵仍是四家家族那幫人,真勝受了傷,隱陀寺弟子只能聽命與我錯劍門,現在殺了他只會讓隱陀寺弟子對我們反目。沒有了隱陀寺的協助,四大家族恐怕不好對付,等滅了四大家族再殺他不遲。”

一旁弟子恭維道:“還是劉師兄想的周全。”

真勝倒在地上,隱陀寺一時間群龍無首,不知如何行事。

趁此機會劉君昊在人群中振臂高呼:“此賊武功了得,若不除去必成我三大派大敵,還請眾位隱陀寺師兄弟與我錯劍門一起追殺此賊。”

劉君昊聲音洪亮,運用內力將聲音散播了出去,在場眾人聞言均是一震。劉君昊話雖說的委婉,可話音一落錯劍門一眾弟子已經悄悄將隱陀寺眾人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