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反應迅速,可還是慢了半分,紅色煙霧已經沾到面板。一股疼痛之感襲來,紅霧沾染之處皮肉立馬開始潰爛,洛千心中大驚,連忙運轉真元充斥體表,將紅霧隔絕在外。

潰爛之處被真元祛除,傷口不再蔓延。

紅霧擴散的極其迅速,瞬間已經飄出十幾丈遠。洛千回頭一看,瞬間驚出一身冷汗,紅霧已經飄到了小屋之中,正順著地道蔓延。

地道中的洛百沒修煉過真元,若被這紅霧沾染,必死無疑。當下使出全力飛奔了過去,一路衝進地道之中。

洛百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紅霧已經襲然全身,周身面板已經開始潰爛。洛千心中大痛,慌亂之中想起王之維臨走時留下的療傷藥丸,連忙從須彌戒中取出小瓶,抖出一顆藥丸,塞入洛百口中。

掌心凝聚真元,仿照王之維的方法,將真元渡入洛百體內,協助催化藥力。

真元催化之下藥力終於在洛百體內散開,順著洛百體內經脈,將藥力引入周身。一道道紅色氣流已經侵入洛百經脈,紅色氣流所過之處,經脈皆被腐蝕的千瘡百孔。

洛千用自身真元催動藥力迎上在洛百體內肆虐的紅色氣流,藥力與紅色氣流竟然糾纏在一起旗鼓相當。兩股氣流各自為戰,藥力剛修復損傷的經脈,紅色氣流便立馬將經脈破壞。

洛千暗暗心驚,這紅霧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和仙界的療傷藥抗衡。不敢遲疑又從小瓶之中取出一枚藥丸塞入洛百口中,繼續用真元催動藥力。

有了更多藥力的注入,藥力終於佔據了上風,洛百經脈之中的紅霧漸漸被藥力驅散,經脈一點點得到修復。洛千終於鬆了一口氣,掌中真元卻不敢停下,繼續牽引藥力修復經脈。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洛百體內的紅色氣流終於被驅散乾淨,可是洛百還在昏迷之中,洛千不敢大意,繼續催動真元在洛百經脈之中搜尋紅色氣流的蹤跡。

一番搜尋下來,洛千發現竟然有一道紅色印記停留在洛百心脈之上,這道紅色印記好像盤踞在此處,藥力好像無法識別紅色印記,對於紅色印記絲毫沒有敵意,兩者竟然相安無事。

洛千心中焦急,如此下去弟弟豈不是要長眠,思索幾番,最終下定決心,掌中真元催動直達洛百心脈。洛千知道此中做法極其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傷到洛百,可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冒險一試。

好在真元好像能觸動紅色印記,紅色印記在真元進攻之下一陣恍惚,好像失去了活力。

洛百在昏迷之中眉頭緊皺一下,緩緩睜開眼,眼前洛千中盯著自己,眼中盡是關切。

“假太子!”洛百嘴唇一動,有氣無力的說了三個字。

洛千正疑惑不解,誰知洛百眼皮一合又昏迷了過去。洛千又催動真元檢查洛百的情況,發現拿到紅色印記竟然死灰復燃,又盤踞在心脈之中。

真元又一次與紅色印記相遇,這一次紅色印記好像對真元產生了免疫,任憑真元如何衝擊,紅色印記仍舊紋絲不動。

洛千心中萬分焦急,弟弟是他這一世最親的人,若有絲毫閃失,自己實在無法面對。

可幾次嘗試均無功而返,心思不禁沉入了谷底。

又一陣思索,那妖媚女子灑的毒藥,說不定她身上有解藥。

他回到地道之前斬下女女子雙腿,就是為了防止她逃跑。提起洛百一路奔到小屋外,找到妖媚女子。

此時地面上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眼前一幕只能用恐怖二字來形容。方才被他殺死的上百人都已被紅霧化成了一灘灘血水,散發著陣陣惡臭。

就連放出紅霧的妖媚女子也不例外,洛千俯下身子用真元隔絕皮表,強忍著惡臭在血水中翻找了一下,發現血水中出了一塊白玉腰牌再無其他物件。

洛千將腰牌從血水中取出來,真元自指尖激射而出,吹淨其上殘留的血水。

“東隱”兩個浮雕大字刻在腰牌表面,背面刻著兩個小篆“離妖”。

洛千略作思索,回到地道中找到先前被他殺死的那名持刀男子的屍體,屍體亦化成了血水。

果然不出所料,洛千在血水中翻找一番又找到一塊腰牌。腰牌上同樣的款式刻著“東隱”二字,背面則是“震狂”二字。

洛千將兩個腰牌放在一起思索起來,按照腰牌看來,此二人應該同屬一個名為“東隱”的組織,根據腰牌上的名字看來,妖媚女子在組織中的代號為離妖,持刀男子則為震狂。

洛千突然想起洛百方才甦醒之時說的三個字“假太子!”,太子便是東宮,莫非東隱是大雍太子的手下?可是太子怎麼會有假?

洛千略作思索,這二人分別以八卦之中的“離”和“震”為代號,莫非東隱組織之中應該還有“乾坤艮兌坎巽”六個頭目。

洛千思索半晌,心中大概有了計較,要想替洛百解除殘毒,恐怕唯一的機會就是找到東隱組織。望著昏迷之中的弟弟,心中愧疚萬分。

將兩個腰牌收入須彌戒之中,心中打定主意,看來上京城自己非去不可了。

洛千帶著洛百出了荒郊,發現方圓十里之內不見活物,都已化作一灘血水,就連飛禽走獸亦不例外。

萬丈紅綃,十里枯骨,想起離妖死前說的這句話,不禁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