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應該怎麼稱呼?”

來人說的是中文,非常標準的中文,聽不出任何假裝的口音,似乎從一開始,就昭明瞭自己的身份。

“鄙人無名之輩,不足掛齒,只是想請問G先生,2000萬美金的酬勞可說話算數,如果說話算數,三天之內,我一定會將渡邊芳則,雙手送上,保證不傷其分毫。”

“我黃金22,自然言出必踐,如果你真的能……”

啪嗒……嘟嘟嘟……

年輕人話音未落,對方便已經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從未接受過這樣待遇的江涯,頓時目瞪口呆——這他媽簡直傷自尊啊有沒有。

稍後,另外一部手機又響了起來,蔣天行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臥槽,怎麼斷了,再來個二十秒,我就搜到位置了……”

“對方警惕性很高,確認完了自己想確認的事情,就結束通話了……但是,他說話的語氣和頓挫,讓我覺的,他很需要錢,而且……似乎並不是我們的同行,或者說,他應該剛做這一行沒多久,以前應該……是個軍人,而且是非常優秀的那種。”

“你說特種兵?”

“嗯,應該是,你去調查一下,最近幾年因為缺錢而離開崗位的特種兵或者因為一些變故而離奇失蹤的著名僱傭兵,年齡在二十五到三十五歲之間,擁有相當出色的電腦知識和情報能力……最後篩選出來的人,他應該就在那裡面。”

“臥槽,你簡直變態,人家就說了一句話,你從哪兒推測出這麼多破玩意兒。”說罷,啪嗒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不等江涯反駁。

看著兩部黑屏的手機,年輕人眯了眯眼睛,將手機提留到眼前,自言自語道:“我怎麼覺得……最近越來越多的人敢掛我的電話了……是因為我太和善了嗎?”

鹿嶠捂嘴偷笑:“叔叔本來就不是個威嚴的人。”

眾人說話間,警視廳已經近在眼前,出來迎接的,正是困的連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小野合惠子。

“小野警官,好幾夜沒休息了吧……”柳老師的關心及時而恰到好處,再加上一卷包著錫紙的溫熱的紫菜包飯,實在讓人內心熨帖。小野警官立刻放下了一個警官原本該有的防線,嘴皮子油得沒邊兒了道:“可不是嘛,就這兩天兒,國防部的動靜也不太對,到處都在找人,也不知道究竟找的是誰。”

眾人對視一眼,皆心中有數,腳下閒庭信步似的,待到了法醫室的時候,卻又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只見小小的解剖臺上,綁著三個白花花的大活人,都是光禿禿的身子,男的不像男的,女的不像女的,就只有那噴張著的血盆大口極為相似。

餓了一下午只喝了幾口果茶的毛警官看著趕過來的幾個人,微微嘆了口氣,拿了兩根紫菜包飯跑到走廊長椅上坐下:“都四個小時了,還不清醒,這哪怕是真正的毒品,藥效也應該過去了……真不知道他們怎麼能做到持續*。”說罷,洩憤似的咬了幾口壽司,無力地靠在了柳老師的肩膀上。柳欣慧倒也不介意,拿他跟弟弟似的,一邊還戳開了一包熱牛奶遞上去。

就在這時,剛才一直在實驗室分析三人血液成分的遠山法醫也走了過來,年輕的姑娘一邊走一邊扔掉了橡膠手套,摘掉了口罩,拿起一根壽司,一邊吃一邊道:“的確都是卟啉症患者,其中最嚴重的應該就是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的卟啉症應該從很小的時候,就被強迫形成了……”

“強迫形成?”

“是,比如長久不見光,並強迫小孩兒吸食血液,不給他們別的食物……有些極端的邪教徒會認為,這種以血養身的餵食方法,能夠保持小孩兒身體的純潔……”

“保持純潔?”毛小天叼著最後一口紫菜包飯,吐在了身旁的垃圾桶裡,“真他媽叫人噁心。”

江涯拍了拍毛警官的肩膀,以示安撫,然而心中的猜想,卻更加明確了——這的確又是一個類似於魔女巴托麗案件的人間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