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名聲在外的醫生,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師,一個剛正不阿的警察,一個技術精湛的水電工……哦,還有個巧舌如簧的律師和盡忠職守的保安。

毫無關聯的職業,迥異的學歷,不同的個性,天差地別的生活環境,就是這樣的六個人,看上去也都不是什麼壞人,究竟為什麼死在了同一個兇手的手下。還有他們的頭,到底都去了哪裡……警察們挨家挨戶地搜尋,為什麼一無所獲。

焦躁的烏雲籠罩在膠城警方頭上,已經整整一年,然而這一年來,由於邊境不安,大量精銳警察外派,導致警局外強中乾,實在是到了強弩之末的時候。反反覆覆的屍檢也沒有得出什麼有用的結果,警察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都有被水浸泡過的痕跡——可能是為了防腐,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種種,為了不干擾辦案,不能妄加猜測。

度日如年的365天,被兇手耍的團團轉卻依舊束手無策的膠城警方,終於無奈求助於毛家,將案卷轉交給閒暇的黃金22,以期他們能夠來膠城看一看,兇手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態。可是他們等啊等,等到了國慶,等到了天氣降溫,可那群傳說中有通天之能的神秘人,還是沒有出現。

直到這一天,時隔兩個月後,又一具赤果果的【此處和諧】屍體橫亙在了廣大市民的面前,被人們逐漸遺忘的恐慌再一次直擊心頭,而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回,死的竟然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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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去還是得去吧!”阿木博士看著站在機場的眾人,拖著各自的行李箱整裝待發,竟不知道是去旅行的還是去辦案的——畢竟膠城那處,蒼山洱海,多得是風花雪月的奇景,不去實在是可惜了。

“你瞧瞧,只有咱們倆是去辦案的,其他都是去旅遊的。”江涯不滿。

阿木博士趕緊跳開,慌里慌張地擺手:“你說什麼的,應該是隻有你是去辦案的……我也是去旅遊的。”

“木阿吉你個二愣子。”江少爺氣結,抬起腿來作勢就要踢,被他這一腳踢上去也不知道會怎樣呢,柳老師一個太極推手,便輕輕按下了:

“行了吧就阿木那身子骨兒,別被你弄出毛病來。”

飛機在三個小時之後落地,等眾人走出機場,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前來迎接的白局長,在看到打頭的毛小天兒的時候,便神色微動,微微昂起了頭,力求不墮了膠城警方的威風。然而等看見一溜兒小孩兒跟下餃子似的竄出來之後,白局長簡直石化在當場——臥槽,這大的小的七八個,真的是來破案的嗎?這案子真的破得了嗎?

跟在毛小天身後的大侄子毛柑同學,有那麼點豔羨地看著前頭歡脫的小孩兒們。他沒有太多的玩伴,人們知道他是毛家的少爺,所以也不去可以接近,於是他便總是高高在上的,以為那些人是低微的,無須在意的。然而當他看到了鹿嶠和染青看的書,看過了他們的考試成績,又看過了辛集和七號在院子裡接受訓練的場景——無盡的驚奇充溢著小孩兒小小的心臟,他不懂,為什麼像鹿嶠和染青這樣的天縱之才,像辛集和七號這樣的高絕身手,能夠紆尊降貴地和大寶小寶這樣的人,玩兒得這樣和諧。他們……難道不應該跟自己比較親近才對嗎?

身後,只一個對眼兒便明白了毛柑在想什麼的阿木博士,無奈地拍了拍毛小天的肩膀:“你小子,任重而道遠啊……”

毛警官這邊兒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又被江大佬摸了摸屁股:“你們家的小朋友,思想很危險啊……”

“什麼玩意兒啊?你們說清楚啊喂!”毛警官麻溜兒地追了上去。

簡單到只具有象徵意義的晚餐過後,白局長讓手下給眾人抱來了大量的案件資料。眾人打著哈欠對視一眼,這是又不能睡覺了。

毛小天左右看看,起身出門兒走流程去了,馬爾斯拍拍手,道:“這邊兒都是中文,我幫不上忙,就先去法醫室看看吧。”

“我跟你一起去。”江涯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拍拍阿木博士的肩膀:“文字資料就都交給你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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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才死的屍體,還算新鮮,只可惜沒了頭顱,很多資訊都判斷不出來。法醫室的人已經加班加點很久,得出的結論也算可觀——女性,年齡在三十五歲到四十五歲之間,死亡時間在六十個小時左右,因脖頸處切口參差不齊,是以無法判斷兇器。據目前屍檢來看,死者A型血,非逃犯,檔案無記錄DNA,無記錄指紋。

“體態保養得較好,看得出經常鍛鍊,體表沒有明顯的胎記,整體面板白皙,應該從事的是室內工作……有過多次流產的痕跡,但是應該未曾真正生育。”馬爾斯大略地翻閱了一下值班法醫的手冊,然後帶上手套,拿起了小刀,熟練地開始了開膛破肚的生涯。

一旁,江涯微微皺著眉頭,拎起了死者的指尖,仔細觀察著,半晌,有些疑惑道:“指甲摳攔了可以理解,死前應該經歷過一些掙扎和反抗,但是……這些針孔是什麼?”

“該不會是個縫紉女工吧?我媽年輕的時候手上也經常有這些。”馬爾斯隨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