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消毒用的。”

她認真且專注。

安靜下來的她,就像是靜靜的開在盛夏的芙蓉,美麗大方,身上散發著誘人的芳香。

一瞬間,他感覺眼前的女子除了臉上有一塊胎記,其他的,他都能接受。

醜妻薄地家中寶。

老人不都是這樣說的嗎?

或許隨著時間的增長,他可能會接受眼前的女子。

他閉上眼,等著她給他施針。

消毒的時間安靜且漫長。

窗外的第一縷晨曦已經穿過窗紗,落到他的枕邊。

突然,身上劇痛。

他睜開眼,就見她兩手翻飛,飛快的在他的身上插送銀針。

以前,沐神醫也曾針灸,為他壓制體內的毒素,並沒有這樣的劇痛。

且沐神醫送針的速度極慢,他剛感覺到不適,沐神醫便會停下來。

她會不會解毒?

怕是連銀針如何使用都不知道。

她不會是拿他做實驗吧?

這個大膽的瘋女人,沒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他剛要斥問,她手上的速度更加的迅速,且疼痛加劇,不是一點兩點,而是難於承受的那種。

他幾歲上就被送到西域做質子,十二歲上,回到京城探望母妃,便被人追殺,掉落河中,差點殞命。

後來,請戰到了戰場,和西秦軍隊打仗,身上受的傷不計其數,多少次死裡逃生。

所有的痛苦,都趕不上現在痛苦的一半。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這是沒拿到休書,趁著解毒的機會,報復他呢。

她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因為專注,並沒有發現他看向她冰涼的眼神。

額頭上的汗珠流下來,她顧不上擦去,流進眼裡。

他忍著劇痛,居然有伸手替她擦汗的想法。

他的手臂剛要抬起,她便說道,“忍著點,只要這一關過了,以後的痛苦都是小兒科。等七七四十九天後,你的毒解了,就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她也不是會安慰人的料子,實話實說,連七七四十九天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