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暴力的手段會在事後催生出一眾禍端,但往往也最直接有效。巨大的爆炸聲讓岸上的老百姓集體止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作聲。

“何故在此擁擠卻拒不登船?!”

嬴不疫此番呼喊才終於被人聽清,一個青年男子走出人群,看得出也算聲名赫赫。所到之處,人群紛紛讓開通道。

“吾乃宙慈副掌教陸勤,接到上峰命令率領城防人登船趕赴崑崙。”

起初聽聞他是宙慈副掌教嬴不疫還暗自慶幸,以為有了幫手,可話越聽越不對味。

嬴不疫皺著眉頭問道:“為什麼是率城防人?其他人怎麼辦?”

話音剛落卻引出一眾叫好,更有甚者乾脆破口大罵:“我艹踏馬的這幫牲口!平時收錢比誰都勤快,這時候卻要率先跑路!我真……”

所謂槍打出頭鳥,話沒說完就被一個城防樣的人踢倒在地。看不慣城防作風的人又要上前幫忙,其他城防又摩拳擦掌準備上前。

那個倒地的男子依然不為所動繼續大罵道:“媽的,實話跟你們說了!那艘船就是老子和弟兄們鑿穿的!我讓你們先跑!你們踏馬的!”

此話一出,眼看剛平靜下來的人群此刻又將躁動起來。

“咚”的一聲巨響,人們又紛紛找尋聲音來源。

只見嬴不疫雷厲風行,轉眼間已將陸勤踩在腳下並朝人群厲聲大喊:“城防人給我立刻往後撤!撤到人群最後!但有不從或魚目混珠者,殺無赦!”

陸勤嘗試擺脫嬴不疫控制,幾經嘗試毫無效果,直抵放棄顏面大喊:“三叔,有人鬧事!有人鬧事啊三叔!”

“嚷什麼?我看著呢。”一個灰袍麻衣的中年男人走出人群。

姜飛白暗一心驚,之前完全沒感覺到他的存在,走進才發覺那人有些深不可測的味道。再看裝扮想起開赴秘境時總軍身邊的三個灰袍,此人定是移花接木無疑了。一邊想著一邊暗退到嬴不疫身後,再次看向那人時卻發現那人也在看自己。

“姜少俠,莫要衝動。”灰袍僧人摘下頭巾,“貧僧不是敵人,不必鋒芒相對。老孫說的對,你果然是善於偷襲之人。哈哈哈。”

嬴不疫攔下準備走出姜飛白對灰袍問道:“前輩,孫大叔現在如何了?”

灰袍盯著嬴不疫看了幾眼,想明白他是試探自己便笑著說:“無可奉告。就當我沒來過。”

說罷又要縮到人群中,陸勤一看便急了:“三叔你你去哪兒啊?你不管侄子了?”

灰袍甚至都沒回頭看一眼,留下一句:“他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你老實點就行了。”之後便披上灰袍重新隱匿於人群之中了。

姜飛白見他走後附在嬴不疫耳旁小聲道:“瞧著架勢應該是友,孫樹海的情況一時間也鬧不明白了。”

嬴不疫點了點頭,看著腳下已逐漸安分的陸勤沉聲問道:“還有沒有親戚了?沒有的話就帶城防退到人群最後。”

見他預設嬴不疫鬆開了腳,陸勤無奈喊道:“在場城防跟我退到人群最後,輔助百姓登船。”

姜飛白怕人群再叫好,烏泱烏泱又不好控制了,連忙帶嬴不疫升空,順帶控制著最大的船緩緩靠岸。

大船離岸也就約有五丈的距離,已經累的他滿頭大汗了。船長不知道船為什麼會無風自動,趕忙跑到甲板上一看究竟。姜飛白見狀大喊:“ 放舷梯!”

船長掃了一眼周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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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見眼前二人竟是掌局之人,不由從命。

趁著船長安排放梯的時間,嬴不疫大聲吩咐道:“老人孩子先上,青年中年靠後!女的先上,男的靠後!百姓先上,內政靠後!無行李先上,大包大箱靠後!渾水摸魚者永不得登船!把剛才毀船的那幾個人扔到最後!任何人再有毀船舉動,夷三族!”

眾人見他輕鬆把副掌教踩在腳下,辦事又公道,紛紛按他安排行事。原本混亂的局面突然變得有序起來。見舷梯靠近他又繼續喊了起來:“三人一行,快步登船!擁擠、跑步者踢入水中自求多福!”

事情一旦有了慣例,就會容易被人接受,半個海岸的人就在嬴不疫的安排下以難以置信的速度登船。不到一個下午,十艘大船已經裝滿了人,九艘已經出海,最後一艘也見尾聲。看著那些被他堵在最後排的人還算規矩,嬴不疫又安排道:“宙慈內政官何在?”

一箇中年胖子應聲走了出來。

“你與內政司屬的人登船,船靠岸後,前五艘上的人由你負責安排。安排妥善公正,大功一件。安排失允舞弊,域法難容!聽真了沒有?!”

胖子雖然臃腫,不過到底是宙慈城內政官,此刻倒也從容:“諾!確保公正妥當!”

嬴不疫一擺手,他們開始登船。

“陸勤!”

陸勤聽他叫道自己名字,雖然心裡一萬個不願意,還是緩緩出列喊道:“屬下在。”

“你不是我的屬下,起碼暫時不是。”嬴不疫行至他身前,“我本想留你們在這裡禦敵,思索良久還是決定讓你們登船。你且聽仔細了,到崑崙以後,後五艘船由你負責安排。安排妥善以後立刻開始練兵!十五到四十五歲的男性都是你強制募集的物件!不從者,由你自行安排。可以執行就帶人上船吧。”

陸勤稍微想了一下,突然好像想通了什麼,雙手抱拳道:“回嬴大人,屬下定按大人安排勤加練兵,不負大人重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