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昆嵛之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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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嬴苟子端著飯菜走來,嬴不疫接過飯菜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幾人看看不省人事的孩子,又看看狼吞虎嚥的嬴不疫,從未有過的陌生感縈繞心頭。
“雨澤,他不過是個孩子,你怎下如此重手?”贏苟子無奈地擦拭著他嘴角的血沫,還試圖喚醒他。
姬雨澤雙手微抬,默默指向了坐著吃飯的嬴不疫。嬴苟子看著這個熟悉的背影一時間竟有些分辨不出了,隨後嘆了口氣便不再言語。
少頃,那個孩子緩緩睜開了眼,皺著眉頭感覺天旋地轉。嬴苟子小心喂他喝了兩口水,姬雨澤便湊了過去對他擠眉弄眼:“你招還是不招?”
“不招!殺了我吧!”小孩斬釘截鐵說道。
姒天嵐急了:“你快說啊!再不說你會死的!”
小孩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得碗筷放下的聲音,下意識往後一退,可剛才扇他的那個人又出現在眼前並毫無感情地問道:“我只問最後一遍,你們在此執行什麼任務?如果不說,我會讓你嚐遍人生疾苦,絕不食言。”
看著這宛如地獄般冷峻的眼神,想起家人剛剛去世,又想著毫無徵兆的重重一擊,頓時不知該以哪種狀態應對眼前一切!神經緊繃又要面對眼前這頭來自地獄的惡犬,終於他崩潰了!止不住的嚎啕大哭,雙腳雙腿亂踢亂蹬,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而這一切隨著嬴不疫的冷哼戛然而止。他雙臂交叉於胸前,左手緩緩從右臂下抽出,仿似小孩再不開口又將是雷霆一擊。
小孩認命似地說道:“我們是無腸人,不知受誰邀請來到此地。族長讓我們終日進山搜尋,尋一重傷之人和人族殘餘勢力,快一個月了一無所獲。”
“若尋得報與誰知?”
“不知道。”小孩搖了搖頭,“族長經常會收到一些信箋,隨後會下山進城採購。”
“謝謝。”嬴不疫輕道。隨後行至小孩身前朝他腦門輕輕一彈,小孩重重向後一仰,魂歸去了。
他背身遠離眾人,七步之後留下一句:“燒了吧。”就漸漸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眾人沉默不語,姬雨澤嘆了口氣將小孩遺體焚燒了。
“看樣李浮還真在山裡,那我已經能猜到他在哪裡了,不必心急先吃飯。”姜飛白眨了眨眼就離開了,“我有點事要忙,你們多吃一會。”
姜飛白推開嬴伏舊居的房門,嬴不疫果然在此。看著散落一地的往來信箋,有心無心地撿起一封,有意無意地對嬴不疫說道:“兄弟,最近你這是怎麼了?好大的殺心啊。他們嘴上不說我都瞧出來了,好像都不認識你了。”
嬴不疫將一封信箋收入懷中,低頭回道:“我也不知道,自從秘境之後就覺哪哪都不自在。倒也不是殺伐取樂,就拿剛才那個小孩兒來說,不殺他也不知該如何對待他了。不能帶在身邊,放了又怕他會把今天的仇記在其他人族身上。想來想去還是讓他走的舒服一點,也不失為一種解脫。”
“我指的不是這個。”姜飛白隨手把信一扔,“《明王別錄》是什麼,天下除了你只有我清楚了,我擔心的是這本奇特詭譎的技法和那塊大掌教璽印在潛移默化地影響你。一個讓你狂躁不安,一個讓你肩負重擔,二者交替總有一天會壓垮你的。佛宗墓室中,大掌教讓你看到了什麼我不知道,應該很痛苦吧?”
嬴不疫輕輕點頭:“也許你說的都對,但這些事我逐漸發現沒得選了。捨得尋放說得輕巧,尺度自在手中卻難以掌控。你和天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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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大掌教那晚,我和盼青大吵一架,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這一路上也是常覺不安,擔心得到的過多無法控制,又害怕已經得到的總要失去。二者交替的愁苦連海風都吹不散。”
“我倒是有個主意,你聽聽不?”
“你?”嬴不疫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能有什麼餿主意?”
姜飛白雙腿一盤,捋著假想中的山羊鬍笑道:“愛聽不聽,我這主意保管藥到病除。”
“還請大哥講來。”
“這個態度還行。”姜飛白向西南指去,“抽時間去你墨師叔房間看看吧,也許能在你最瞧不起的佛宗典籍中找到答案。”
嬴不疫一怔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百般滋味頓時席捲心頭,出神良久後:“還得是你姜牛子。”
“哈哈,服了吧?”拍了拍嬴不疫的肩膀,“走吧,他們都等著救李浮呢。”
剛走幾步,姜飛白炫耀式地問道:“你知道李浮在哪嗎?我已經能猜到了。”
“廢話真多,鐵定在九龍泉底。”
“嘖嘖,這又不是剛才虛心請教的模樣了。”
……
見二人神清氣爽般回來,三人略覺心寬。尤其是姬雨澤,他甚至擔心二人會打一架用來解困。
“狗子哥,勞煩你多備點晚飯,寺裡要是有酒就最好。”嬴不疫臨行前囑咐道,“另外還有傷藥和墨師叔的典籍,看看還有沒有了。”
嬴苟子哈哈一笑:“放心吧。酒是這幾年我閒來無事偷偷釀藏的,傷藥不多應個急應該還行。典籍……他們當柴火燒了一些,我挑了些浮灰明顯少的埋好了。”
“為啥挑浮灰少的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