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算是說完了,去或者不去,都不必告訴我。”嬴不悔又把見令如晤的牌子撇給贏不疫,“你們自行商量,如果他要去上任,就拿牌子找城防的人開介紹信。”

嬴不疫無奈收下,姬雨澤也在不斷地喝悶茶平抑情緒。

隨後嬴不悔又掏出一封信,和剛才隨意為之不同,他突然顯得很恭謹:“這封信我就不敢看了,上面打著鳳樣火漆,是大掌教轉交給我的。我使動本域老天爺,那寄信人就很明顯了,收信人也自然不言而喻了。”

姒天嵐一聽鳳樣火漆,當即就明白了,小心翼翼雙手接過信並收入懷中。

嬴不悔喝盡碗中茶,撂下一句:“下月十五,你二人到城防找我。”

嬴不疫起身剛要說話,就被他噎了回去:“我徒弟很好,不勞你操心。”便瀟灑離去。

他離開之後,姬雨澤喊來了小花,六個人坐在桌子上卻少見的沉默。

良久,姬雨澤深吸一口緩緩說道:“列位,我終歸是魔……”

“恭喜宙仁掌教!”

“賀喜宙仁掌教!”

“掌教大人,他日造訪還記得賞杯茶喝。”

幾人說罷之後,姬雨澤淚如雨下泣不成聲:“感謝各位的一路照顧,尤其是不疫、飛白的救命之恩。雨澤攜舍妹在此謝過了!”

“我和禿子救過你嗎?我怎麼不記得了,你別是突然升官失心瘋了吧?”

小花原本不解,聽眾人說話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看見了桌子上信讀了起來,讀罷一頭鑽進了唐盼青懷中嚎啕大哭:“盼青姐,我哪兒都不去,我就留在你身邊……”

唐盼青自然捨不得她,摸著她的頭安撫道:“小雪桃乖,跟你哥哥回去吧,以後又不是不見了。”一邊安慰一邊也是淚如雨下。

嬴不疫見幾人無不失態,只得強忍悲痛說道:“今日太晚了,明兒晌午我做東,咱們還是八桌菜,給雨澤雪桃餞行。”說罷就回屋去了。

姜飛白知他是害怕淚崩人前失態才提前離場,便示意姒天嵐將她二人拉開。

姒天嵐好容易將二人拉開,見唐盼青還是淚水難止便將她送回屋內。

“雨澤,你好好安慰安慰小花。”說罷也是飛速離開了。

姜飛白帶姒天嵐回屋後,終究沒能忍住,兩行清淚順勢而下。

這一幕,姒天嵐是見過的,便是李浮離開的時候。

他擦了把淚,突然想到了什麼,攥住姒天嵐的手:“你看看你的信吧,不會是你奶奶也要把你叫回封域吧!”

“不可能。”姒天嵐笑道,“但也可能是很重要的事,我還是拆開看看吧。”

姜飛白伸了個懶腰,準備迴避。

“哎呦,姜少爺,這是咋了?咋還客氣起來了?一起看吧。”

說著撕毀火漆,掏出信札,上書到:他日移花,可窺肥遺;大位未定,自當努力。莫以復仇做念想,當以勤勉為日常。地遠穹蒼,大封茫茫,心中自有天地而後才見遠方。

最後還有一行小字:閱之即焚。

她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筆跡,奶奶的音容笑貌不停浮現。雙手不住地撫摸著家書,最後又不得不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