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不疫見姒天嵐跳了出來並沒有什麼意外。

反倒是李浮看了看腳下問道:“什麼情況?我也踩瓦了?還是我們說話你聽見了?”

“她猜的。”嬴不疫說道,“她把蠟吹滅以後一直就躲在門後。”

“那你不拉著我趕緊跑?還有心情跟我聊天,這不是等她嗎?”

“跑她就不來了嗎?還不如一起走。”嬴不疫攤了攤手。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趕緊回答問題。”姒天嵐完全沒有放過他倆的意思。

見被識破李浮只好低著頭回道:“這個……那不是什麼乾淨地方。我們是尋思別汙了你的眼,就沒跟你說。”

姒天嵐白了他倆一眼繼續說道:“我和你一起被送來,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商量好了。”

“……我們多少年的兄弟了,有些事一個眼神、手勢就足夠。”嬴不疫弱弱回道。

“還有……”姒天嵐第二個問題還沒問出口,二人就極有默契地跳走了,一路狂奔完全沒有等她的意思。

姒天嵐氣的腳一跺地緊緊跟在後面。

嬴不疫跳過幾排屋頂後,見四下無人就躍下屋頂,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走著。幾息的時間李浮和姒天嵐也都跟了上來。

“到了?”李浮看著周圍雖有燈火但無人走動的街道疑惑問道。

“還有一些距離,我剛才在屋頂看著,那邊都是鬧市,我們總不能一直在屋頂上上躥下跳的吧?”嬴不疫看看姒天嵐並交給她一袋銀子:“天嵐,你去換套男衫吧,普普通通看著像個下人就行,實在不行在臉上再抹點灰。”

“我呢?”李浮問道。

“你看著就像個下人。”姒天嵐接過銀子扔下一句話就往鬧市去了。

李浮搖頭苦笑:“咱們也慢慢走吧。”

三個人終於走到了嬴不鳴所述的“舞袖坊”,和三個人預想的一樣,聽這個名字就是個“好”去處。

李浮抖了抖袖子,腰一彎比了個請的姿勢:“嬴大人,請!”

嬴不疫隔著門看著裡面燈紅酒綠的,時不時還傳來不堪入耳的叫好聲不禁頭大。

他定了定身形:“我連獵奇場都去過,這又有什麼?!”隨後就徑直走了進去,李姒二人緊緊在身後跟著。

剛一進門就有個微胖的女人迎了出來:“呦爺,今天怎麼有興致到咱們這兒玩啊?是二樓雅間啊還是先在一樓聽個曲兒啊?”

嬴不疫清了清嗓子:“今兒走了不少遠道,先聽聽小曲兒,別的稍後再說。好酒好菜好茶,上。”說罷扔給女人一袋銀子,連數也沒數。

女人拿著銀子在手上掂了掂,臉上的笑從虛情到實意了,大喊道:“二子,快,給爺上前臺雅座,給我拿勁伺候著!”

“得嘞!”隨機一個瘦麻桿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爺,您這邊請。”

中年男人全程沒看李浮和姒天嵐,一心一意順著嬴不疫來。

看來是這店裡的老人了,眼色上的工夫是練到家了。

三人的桌是最靠近大臺子的,嬴不疫坐在最前面,李浮姒天嵐在身後坐好。周圍的十幾張桌子座無虛席,汙言穢語響徹不絕。

“他不是剛回佛域嗎?我看那個老鴇好像和他很熟的樣子。”姒天嵐小聲問道。

“咳咳……一般的店家總要表現的和誰都很熟,這樣買賣才有回頭客。”李浮解釋道。

“還有,我看這裡面的客人大多數都是光頭,他們不是不近女色嗎?”姒天嵐問得更小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