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不疫快速跑回大殿,唐盼青已經離開,諾大的掌教大殿顯得空蕩蕩的。

他翻看著勾決或等待被勾決的名單,沒有看到嚴寧的名字,略覺放心。再看批捕待審人的名單,發現嚴寧的名字赫然在列。他眼睛一轉,決定去嚇一嚇他。

回到李浮院中之後發現眾人還在,帶著李浮和姒天嵐兩位直接“受害者”就趕赴監獄。此刻大牢已經有了新主人,詢問之下嚴寧果然在此,三人在牢頭恭敬的帶領之下來到了關押嚴寧的獄室。

嬴不疫遠觀之下發現關押嚴寧的獄室與其他獄室有明顯不同,單人單間不說,竟然還有躺椅、書籍與茶具。此刻嚴寧正躺在躺椅上,一手拿著書一手捧著茶,悠閒地曬著日光浴。

別說這是監獄了,就說是客棧也不足為過。

嬴不疫大怒,問牢頭這是什麼情況。

牢頭忙答道:“回……掌教大人的話,小……小的們都知道嚴大人是……您的人。不不不敢怠慢,這才……”

嬴不疫沒聽完就怒火中燒,訓斥道:“胡說八道!你給我記住了!別說不是我的人,就算是我本人,被關到了這裡那就是戴罪之身!以後給我定好了規矩,一律取消所謂的特殊關照!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就等著下獄吧!”

“是……是,小的記住了。”

“我不進去看了,讓你們的嚴大爺拿著手裡書到審訊室來,我在那裡等著嚴大爺的大駕。”

說罷就帶著李浮和姒天嵐徑直去往審訊室了。

“不疫,還記得我說的話嗎?還未開始已有印證。一看這個新牢頭就是嚴寧被捕之前提拔的。得人恩果千年記,他怎麼可能薄待嚴寧?這就是我說的縱使不在其位,亦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李浮坐在嬴不疫身邊說道。

還未來得及接下茬,嚴寧就連跪帶爬闖了進來,一進來就匍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喊道:“爺,您總算來了,小的冤枉啊!”

嬴不疫冷笑道:“呦,這不是嚴爺嗎?我哪受得了這大禮啊?要不您上來坐著,我給您請個安?”

他一通冷嘲熱諷給嚴寧嚇得噤若寒蟬,顫顫巍巍跪在地上不知說點什麼好。

“罷了,起來吧。”

見他神態回暖,嚴寧試探性地站了起來,一聽嬴不疫接下來的話差點沒當場嚇死。

“享受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我就不深究你單人單間的事了,也不枉你我相識一場。”

“爺……爺,您別嚇小人啊。他們都查清了,我真沒賣過人。小人……是因為執行上級命令才遭清算的。關……關……關幾天就出去了。”嚴寧哭訴道。

李浮哈哈一笑:“嚴爺,您猜猜我和天嵐是來幹嘛的?沒錯,來當苦主的。你該不會忘了您夥同畢平把我和天嵐賣與嬴大人的事吧?”

姒天嵐也幫腔道:“沒錯,嚴大人。訴狀我們都寫好了。”

嚴寧一聽這話,當即癱軟在地,話都說不清楚了:“李大人姒大人,小的……小的當時豬油蒙心。您二位行行好,行行好……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求求你們了。”

嬴不疫一拍桌子:“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販賣人口,依律夷三族!”

本以為威嚴萬丈,可沒想到,這一拍倒把嚴寧拍醒了。

他猛地爬了起來,跪在地上,嘴也捋順了說道:“大人,大人!您糊塗了,您不能殺我。您想啊,殺我得審我吧?審我的時候肯定就把您受賄的事就曝光了!屆時,您不管幹什麼都會落人口實的。雖然買人不犯罪,但是您要勾決別人的時候,人家會說連掌教都參與買人,我賣人憑什麼是死罪。”

三人一聽這話,不僅沒怒反而哈哈大笑。

李浮一邊笑一邊說道:“飛白說的對,你這廝還真是人精。行,行,看你這變通勁兒不殺你了。拼著一身剮,敢把掌教拉下馬……哈哈哈”

一旁的姒天嵐、嬴不疫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嚴寧呆呆地看著三人,都沒顧得上擦鼻涕抹眼淚。

嬴不疫一伸手說道:“把你看的書呈上來。”

他趕忙照做,嬴不疫翻了翻他看的書,沒想到居然是《勸農課》這樣的正道書冊,不由有些歡喜。

“為什麼看這本書?”嬴不疫問道。

“回……爺……掌教大人的話,小的琢磨您初政勢必要恢復城內秩序,首當其衝就是恢復生產。小的也想替爺出膀子力氣,就先預習預習這方面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