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看了一眼肖若蘭所指的方向,輕蔑一笑道:“姑娘,不是我看不起你,那邊的玩法和這邊可不同,不適合你這樣的新手玩,不如我再陪你來上幾局?”

這女人在他這裡贏了這麼多錢,他不將她扒下一層皮來是不會輕易讓她走的。

“在這裡陪你玩十局,也不如去那邊玩上一局。怎麼?難道貴賭場,還是干涉賭客想法的癖好?”肖若蘭緩緩笑起來,然而那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

荷官訕訕一笑,笑裡藏刀道:“姑娘你說的哪裡話,這怎麼會呢,既然姑娘想去那邊玩,我們自然是無權干涉的,來人,替這位姑娘將籌碼全都換成綠籌!”

許是肖若蘭太過高調了一些,周圍的人也紛紛朝她投來了目光。

“聽說這姑娘在陳莊那裡連連賭對了十幾局!厲害著呢!”

“嚯!難怪敢到這裡來,不過這裡和陳莊那裡可不同,一輸可就要被扒層皮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剛才這個姑娘每局都是籌碼全押,看得我都是心驚肉跳的。”

“那這可太虎了,這不是運氣極好,就是真有些真本事在身上。”

“嘖……我怎麼覺得她有點眼熟呢?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

也無怪這人想不起來。

之前原主不愛收拾自己,形象可以說得上是邋遢而糟糕,現在裡頭的芯子換了,光是在外貌打理上,就大變了一個樣子。

與過去那副蓬頭垢面,鄉野做派的村婦形象截然不同,所以這些人裡就算有人認識肖若蘭,恐怕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將肖若蘭給認出來。

那廂,謝家三兄妹還在思考著如何悄無聲息、不驚動任何人地從壩子村逃出去。

“不等了!”謝洵川將椅子一摔,臉色陰沉,“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那個女人肯定已經自己逃走了。”

謝念川忽然想起什麼,眼睛一亮,高興地大聲對謝洵川說道:“小洵,今日我們不是在東街碰上了那個狗大,被他搶走了五兩銀子嗎?你說我們能不能去找狗大要回來,把這五兩銀子給那些賭場的人,沒準他們能再寬限我們幾天呢?”

謝洵川聞言沉吟了一聲,點頭說:“你說的有些道理,只不過……狗大不一定會將銀子還給我們的……”

“可那五兩銀子是我們辛辛苦苦了那麼久才賺到的,你就這麼甘心我們的血汗錢被那些人拿走?與其被狗大拿去,不如還給賭場的人,沒準我還能晚幾天被抓走呢!”

謝洵川咬了咬牙,神色糾結,但不消多久,他的眼神緩緩堅定下來,“好!我們這就去向狗大討回今兒早上被搶走的五兩銀子!”

“等等!”

走到一半,謝洵川忽然折返回去,再回來時,手上拿著好幾樣唬人的東西。

他把小刀給了謝念川,自己拿著細長的鐮刀,又遞給小妹一根拳頭粗的木棍。

“拿著防身,先藏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

“嗯!”

三兄妹趕到東街,狗大正好在清點今日收來的保護費。

他看見來人,黝黑髒汙的臉上綻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喲,來的正好,今兒早上吃得教訓不夠,這是又在找揍來了?”

兩人將小妹藏在身後的角落裡,謝念川上前一步,小臉憤憤喊道:“狗大!把我們的錢還給我們!否則……否則我要你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