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幫的幫務會議結束後,黃顥就離開南京去了杭州,留了羅文彥跟陳天生在總堂。四個老堂主也回到各自的堂口。丁莫野被幫主收為義子的訊息也因此在紫金幫中傳了開來。

丁莫野擔心四個老堂主會拿他開刀是事情沒有發生,四個便宜哥哥對他這個便宜弟弟似乎也沒人在意,彷佛都當他是個透明人似的。

羅文彥笑他是杞人憂天,現在的他根本引不起四個老堂主的興趣,四個便宜哥哥也沒把他當成實力相當的對手,當然不會有人理他。

於是他安安靜靜的進了總堂,開了香堂,只有少數幾個人見證,更沒引起一絲波瀾。

不過總堂的人都叫他小公子,算是知道有他這個人,不過義父沒安排他的職務,就讓他跟著羅文彥待在鷹堂,學習鷹堂的事務。

幾天之後,沈涼從襄陽回來,帶來了大師兄凌子靖進了長河幫錦鯉堂的訊息。雖然丁莫野覺得失望,沒辦法跟大師兄同處一地,但也為大師兄感到高興,是人才總是會被發覺的。

從沈涼口中得知大師兄也開始學內功了,在長河幫又有神戟門的高手親自教導,他更是衷心替大師兄慶賀。

丁莫野在鷹堂的工作就是學習如何從各地送回鷹堂大量訊息中,分辨出有用的,然後跟其他相關連訊息做結合,來做判斷。

紫金幫的勢力範圍遍及整個南直隸,每天從各地飛來信鴿送來的訊息無數,鷹堂光是專職養鴿的人就有八個,八個鴿舍裡有數百隻信鴿每天來來回回,交換著大量的訊息。

而重要又緊急的訊息並不是由信鴿派送,而是烏鴉。因為烏鴉飛得高飛得快,比鴿子聰明又是黑色,在晚上不易被發現。

而這些烏鴉在各地是由當地負責人飼養,鷹堂總部則是由羅文彥親自飼養,不過現在這項工作現在變成了丁莫野。

訊息收集的工作量極其龐大,羅文彥主持這個工作已有多年時間,自有他一套行而有效的辦法,所以鷹堂負責這個工作的人僅有四個,現在又加了丁莫野。

羅文彥細心的教導丁莫野鷹堂訊息分辨跟判斷的方法,這些訊息當然用的是暗語。他發現丁莫野學習能力非常好,思維快速,判斷力更佳,一般人要一兩個月才能學好的事,不過才十來天時間他就已經駕輕就熟。

羅文彥索性在一個月後就將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給丁莫野處理,只看最後整理好訊息的結果。

丁莫野白天都待在鷹堂,但是晚飯過後,就由陳天生親自指導他練武,主要從洛陽得來的曇花劍法跟紅蜓飄身法。

這時他就在鷹堂的後院裡被陳天生虐待。

陳天生手持一根藤條追著丁莫野,滿場只見無數的藤條影子跟咻咻的破空聲,偶爾夾雜著丁莫野被藤條抽到的悶哼聲。

丁莫野全力展開紅蜓飄的身法,滿場飛舞,忽上忽下。忽快忽慢。快得時候像離弦的箭一樣,疾射而出,腳步幾乎不在地面停留,慢的時候甚至還會在空中稍微停留,突然來個急轉彎,飄向相反方向。

但陳天生手中的藤條一抖手就是無數藤條影,逼得丁莫野就算使盡渾身解數,還是會被藤條抽中,不過比起他剛始練習時好了不知多少,那時陳天生只要藤條一揮,他連躲都躲不掉,一抽就是十幾條紅印。

這時陳天生見丁莫野腳步漸漸慢了下來,知道他的內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停手不再揮動藤條。

漫天的藤條影一消失,丁莫野立刻停下腳步,揉著被抽到的地方,說道:"要命啊陳叔,你今天下手真重,你要付我膏藥費。

"你的膏藥一天就能消腫了,這麼好的藥放著也是放著。而況你還是個小財主,好意思跟我要膏藥費,沒跟你收指導費就不錯了。"陳天生道。

"我的錢是留著要配藥用的,渾元氣功真是個無底洞,怎麼填得滿啊!"丁莫野無奈說道。

他確實是個小財主,從土家村帶來的東西在南京賣出了不錯的價錢,不過他現在為了練渾元氣功快一點,配得是多鞭丸,這個藥就真的不便宜了。

"我也正為這事傷腦筋,曇花劍法跟紅蜓飄要練渾元氣功才能完全發揮威力,本來想多培養一些這方面的人的,現在可能要修正一下人數跟策略。"

陳天生試過很多方法,但劍法跟身法確實要修過渾元氣功的人才能完全發揮出其中的威力,是完全配套的功法。如果不是主修渾元氣功,出劍還是會有絲微的破空聲,身法變換的速度也差了點。

"那陳叔你可要加快速度找人練,不然我覺得你好像把我當成專門的刺客來教,這我可不幹。"丁莫野道。

這段時間陳叔逼他練武都是針對曇花劍法跟紅蜓飄身法,講解時也是以刺客的手段為主,反而鳳棲雀落掌連練習的機會都沒有,他覺得自己好像是陳叔的試驗品一樣。

"文彥說得對,莫野你就是生性多疑,總以為每個人都要把你賣了一樣。"陳天生笑著說道。

"哼哼!不是以為,是你們早就把我賣了,當初義父跟羅叔說好要我來當個攪屎棍,結果呢,根本是把我放在火上烤,誰知道哪天就成了別人的下酒菜。羅叔剛才吃飯的時候告訴我,說我那個便宜四哥一會在秦淮河的蘭鬱坊上面等我,我還不知道要不要去呢。丁莫野道。他的內心裡是一點要去的念頭都沒有,但人家請帖都送上門了,這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對。

"去啊!為什麼不去,那可是秦淮河花魁蘭鬱的畫舫,有美人在,不去的是傻子。"陳天生道。

"陳叔你就不要裝傻了,重點是我那個便宜四哥,不是花魁,秦淮河每年都選花魁,每條畫舫上都有一個花魁,好稀奇了。"丁莫野道。陳叔就喜歡跟他玩這套,說事情總是故意不說重點。

"都跟你說過廣炫是你四個便宜哥哥最好說話的,他對幫主位置也最沒興趣,而且他後面的象堂是整個幫裡最有錢的,有他作東吃喝玩樂絕對是最好,傻子才不去。"陳天生道。

"羅叔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可是我就想做個安安靜靜的攪屎棍。"丁莫野道。對羅叔跟陳叔說得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他對這四個便宜哥哥懷有很大戒心。

"攪個屁狗屎,文彥沒跟你說過嗎,你這跟棍子在幫務會議就被四個老傢伙給折斷了,現在你就是幫主的義子,以後在幫中是檯面上的人,早點跟你四個便宜哥哥過過手,早點習慣,今天會有你驚喜的。"陳天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