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弟,凌香主,歡迎,歡迎!你能來長沙白豚堂實在是太好了,我這裡太缺人手,有你過來,至少可以減掉我一半的壓力。"

王佰善龍行虎步走出大廳,笑容滿面的來到堂口大門口迎接凌子靖。

笑容儘管再誠懇,也讓凌子靖感到全身不自在,王佰善是凌子靖見過長得最體面的人,相貌堂堂,眼神炯炯,表情永遠充滿真誠,要不是瞭解他,曾被他多次設計,會真以為他是個毫無心機的方正君子。

雖然對他不爽,更知道來長沙後,可能會沒命,但他現在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凌子靖還是恭敬的對抱拳道:"見過王堂主,凌子靖依指示調入白豚堂,供王堂主差遣。"

凌子靖終究還是依總堂指示調入了白豚堂。楊雄為了這件事到總堂與幫主理論,但最終還是無法改變決定,當天憤而離開錦鯉堂,回師門去了。

而楊雄去找幫主之前,就知道此事已定,之前大師兄周浩民要求他提早迴歸師門,就是因為歸元派全力支援長河幫,長河幫自然是挺歸元派。

與歸元派的全力支援,神戟門只有他一人在長河幫,兩者相衡,幫主會有這種決定是必然。可是站在楊雄立場,能為兄弟爭取的還是要去爭取,就算沒有達到目的,態度也要表現出來。

當凌子靖確定要調來長沙後,他與李湘的婚事,自然是要往後延了。

王佰善一手拉著凌子靖的手,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將他帶進堂口大廳中坐下,惋惜地說道:"凌香主,我真不知道你要成親,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向總堂提出調你來長沙的要求,可是你也知道,總堂的命令一旦釋出就不能更改,你可要原諒為兄。"話說完大大的抱了一拳,一臉懺悔。

這番話讓凌子靖聽得很不是滋味,恨不得往他臉上扇幾巴掌,明知他是故意的,一見面就拿他最在意的事情來說。但他過來之前,萬春與孫鵬都告訴他要忍耐,此時他也只能強忍著,但要說出什麼違心的場面話,他是說不出口,就是冷著張臉不回話。

王佰善看到凌子靖表情,搖頭嘆氣道:"我知道耽誤了凌香主的婚事,凌香主一定心裡不舒服,不過只要凌香主在長沙好好表現,或許不用兩三年白豚堂能在長沙站穩腳步,到時候凌香主還想成親,可以跟我重提,我想辦法把你調去其他堂口,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迎娶李湘姑娘了。"

現在這番話就不留任何面子,擺明我是你的堂主,你就算想調走沒有我的同意也是不可能的。

王佰善就是要拿捏凌子靖。三番兩次壞了好事,好好的計謀也讓他給毀了,還害得師侄樑子宇為了背鍋而自殺。

他是楊雄的兄弟,能算是半個徒弟,這次把他調來長沙,就是要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好好的整整弄弄他,以洩心頭之恨。

凌子靖是不得不同意調派來長沙,幫裡的命令下來,就算不想來,也會有人強押他來的,若是還不肯,就是幫規處理了。

有命來不見得有命離開,於是他決定去南京投靠師弟丁莫野,李湘也會跟著他過去,婚事自然是在南京辦了。

但改投紫金幫也不是易事,空口白話長河幫不會相信他,需要師弟那邊派人來幫裡要人,紫金幫幫主義子的師兄,長河幫不能不賣面子,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從長河幫脫身。

在他出發來長沙時已經託人去紫金幫,只等丁莫野得到訊息後派人過來。

"我的婚事不勞王代堂主操心,不知王代堂主還有什麼指示!"

凌子靖這次就稱呼為代堂主了,人家擺明要玩你,雙方的關係更不可能改善,不需要用熱臉貼冷屁股。

果然王佰善很在意"代堂主"這個稱呼,臉色一垮,跟旁邊的幫眾說道:"你帶凌香主到後面找個房間。"

又對凌子靖道:"今天就先不替你接風,一會我要去跟長沙各大家族、門派談白豚堂進駐長沙的事,以後如果有機會有時間,再幫你接風。"

凌子靖笑笑沒回話,看看人家連線風宴都不想辦,可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對王佰善抱了抱拳,跟著旁邊幫眾到後面找房間。

長沙白豚堂的堂口很大,當初長河幫信心滿滿的進入長沙,自然要搞得盛大些,買下的房子是相連著兩個三進的大院子,中間已被打通。最初幫裡是打算要把總堂遷過來,只是沒想到一個堂換一個堂,始終沒能真正在長沙站穩腳步,這事只能無限的拖延下去。

凌子靖是香主,在堂口目前是明面上的第二號人物,那名幫眾帶他看的都是最大最好的房間,只是這些房間大是大,一看就知道很久沒人住了,屋內滿是灰塵。

凌子靖心想自己也住不長久,隨便找個能睡地方就好,於是讓那名幫眾找了間小點的房間,放下行李,帶著寬劍,問明瞭鐵匠鋪位置,出了堂口。

他的寬劍在小蒼山對上石原時,被他的開山斧碰出了不少缺口,需要請鐵匠重新鍛造。

跟石原交手時,他頗為自豪的招中化招遭受嚴重的打擊,讓他知道再好再精妙的招中化招,在強大的力量前面,一斧頭下去,招不成招,寬劍上的缺口都是見證。

這段時間在雄哥的教導之下,武功是突飛猛進,可是遇到武功稍高的高手,便不堪一擊。雄哥說過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不過是二流,但他的單戟自己都接得挺吃力的,何況他真正用的是雙戟。

而在江湖上不說有名號的,隨隨便便拉出一個來,內功至少都有點火候,他是需要繼續認真練習內功,雄哥說過至少要能完成小周天,內功才能算邁進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