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最繁華的城東大街上,凌子靖站在胭脂店門口等著李湘。

今天是凌子靖回到錦鯉堂的第七天,連續幾天高強度的練武,楊雄讓他休息半天,李湘便拉著他出來散心。

兩人在街上沒有目的的遊蕩,一路上都是李湘嘰哩呱啦的說著,凌子只是靜靜聽著,說的都是李湘以前的事情。

聽完李湘的敘述,凌子靖大概能理解為何李湘總是語出驚人了。

聽李湘說,她是隨著李敏嫁給鄧耀宗時一起來岳陽的,那年五歲。由於母親過世得早,李敏一直姊代母職,李敏婚後,自然就跟著到了岳陽。

鄧耀宗與李敏的夫妻感情在她看來還可以,但鄧耀宗對她卻是極好,只要不是太重要的事,幾乎都是帶在身邊,於是李湘便很黏姊夫,甚至比對李敏還親。

正因如此,李湘在鄧耀宗過世後,一度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好不容易在李敏的細心照顧下,兩年之後李湘才重新又有了笑容。

雖然李湘走出鄧耀宗過世的陰影,但他還是極度想再重拾鄧耀宗在世時與幫眾的相處方式,便處處學著鄧耀宗與幫眾說話的方式。

只是那些話出自鄧耀宗口中是親切,是笑料,但換成一個小女孩說出,反而讓一群大男人無所適從,才會大傢伙見到李湘時能躲就躲,能閃的也絕不遲疑。

說穿了,李湘的這些表現,不過只想得到大家的認同罷了,這是凌子靖最終得出的結論。

街上的行人並不很多。凌子靖從九江回來時,還是經由小碼頭上的岸,城東與城西的繁華有很大差距,他不瞭解白豚堂既然已經佔了城西繁華的區域,為何還想要城東這塊。

聽萬哥意思,白豚堂會想要並錦鯉堂,一大部分是王佰善與雄哥的私人恩怨,另一部分則是白豚堂半年後堂口移去長沙,希望能從錦鯉堂補充點人手。

此時店鋪內的李湘叫道:"子靖哥哥,你過來幫我看看這個脂粉的顏色。"

凌子靖回頭看到李湘手上拿著一個圓盒,對他招手。而這時眼角餘光正好看到兩個人快速欺近自己,手中的短刀閃著熠熠寒光,其中一刀切向腹部,一刀封住自己退路。

凌子靖心中一驚,腳下連忙發勁,不退反進,衝向前去,左手掌一翻抵向切向腹部握刀的手,側身出右肘,頂向那人下顎。

那人不等凌子靖近身,側頭轉身,一個抬腿撩陰,短刀轉而划向凌子靖面們。封住退路那人這時也舉刀刺向凌子靖後背。

凌子靖頭微後仰,一掌撥開撩陰的腿,一個蠍尾腿踢開後面持刀的手,隨即擊出幾拳先逼退前方之人,馬上轉身雙腳連環,踢向背後之人。背後之人持刀的手被踢開,只好一手連檔,碎步後退。

兩名持短刀之人被短暫逼退,立刻會合一處,又分左右進擊,兩把短刀明亮亮的,圍著凌子靖不斷出刀。凌子靖以手為劍,劍指刺出,三人戰成一團。

凌子靖見兩人揮刀的方式與身法,知道這兩人都不是庸手,武功不在之前九江曾經交手過的洞玄派弟子之下,這時手上沒有劍,以手代劍不見得是兩人對手。

幸好兩人似乎沒有要傷自己性命的意思,招招都是朝自己的手腳招呼,心裡不禁奇怪,這兩人是誰?為何找上自己?

不過這時也不容他多想,邊招架邊閃躲,邊看四周有沒有能替代的兵器,只見路旁一間麵店的攤子邊放著一排大小長短不一的擀麵棍,於是慢慢靠往那裡。

順手抄起一根與寬劍長度差不多的擀麵棍,擀麵棍一拿到手,重量比起寬劍重了不少,但他自知拳腳功夫不行,這時也只能將就。洞庭八景劍法一招"蕭湘夜雨"展開,立刻將劣勢板回。

漫天棍影由上落下,持刀兩人被凌厲的劍勢逼得退出幾步,凌子靖立刻奔向胭脂店門口,擋在大門前,大聲叫道:"小湘在裡頭躲好,不要出來。"

凌子靖沒想到會在這裡遭遇到刺殺,只是不知道對方是要刺殺自己還是要刺殺李湘,所以先叫李湘躲好。

李湘張著一雙的大眼睛看著凌子靖,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凌子靖只好再叫道:"有刺客,躲好。"

李湘這才知道,連忙鑽進櫃檯躲著,露出一雙眼睛好奇的東張西望,在他的心中,不知有誰敢在錦鯉堂的地盤上刺殺人。

兩個刺客大喇喇地握著短刀,慢慢接近。凌子靖開口問道:"在下錦鯉堂凌子靖,兩位是不是找錯人了!"

其中一人道:"就是找錦鯉堂的麻煩,你運氣不好剛好被大爺遇到,斷了你的手腳筋,給我兄弟報仇。"

凌子靖回道:"應該是有誤會,我錦鯉堂最近沒跟人結怨,不知兄弟是為了何人何事找錦鯉堂報仇?"

"小蒼山王胤。"那人腳步一錯,持刀刺了過來,另一人也配合著欺身上前。

凌子靖心想原來是小蒼山盜匪,之前聽萬哥說過他們會找堂口幫眾麻煩,這次自己運氣不好單獨一人遇上了。

手中擀麵棍一揚,接下王胤刺來的一刀,另一人也揉身上前加入圍攻,雙方又開始戰成一團。

這次小蒼山兩人就沒有留手,兩把短刀招招不離要害。凌子靖也將擀麵棍輪開,一根擀麵棍在他手中,就像寬劍一般,棍影重重。

這幾天時間楊雄全心全意盯著凌子靖練武,能教能說的,恨不得一股腦兒全灌輸給他,這時,效果就顯現出來了。

有種人是天生的戰鬥者,平時練功還看不出來,等到真正應敵時,能發揮十二分的實力,凌子靖就屬於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