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聖這番話說得凌子靖聽得一頭霧水,但是看單羨陽卻是表情古怪,欲言又止,於是問道:"我不太明白陳家主這些話的含意。"

陳長聖沒說話而是單羨陽開了口,道:"陳家主的意思是我岳父做買賣太過霸道,惹得九江當地幾個家族的不滿,所以才有今天這種情形。"

陳長聖接著道:"這裡的幾個大家族不喜歡不聽話的人,所以才刻意打壓江家,我只是運氣不好被他們推出來當替罪羔羊。"他這話說得有怨氣,但也不敢太過表明。

"怎麼說?"凌子靖聽完吃驚地問道。

"當初問劍門就不是我找的,這次的廬山老怪也是一樣。"陳長聖委屈說道,滿臉無奈。

凌子靖早上跟楊雄去見紀平時也覺得奇怪,為什麼紀平沒跟陳家的人,而是與李雲生與金祥和在一起。

也難怪廬山老怪當時逃跑時大喊要找金祥和算帳。現在想想楊雄當時的反應,後來讓自己把廬山老怪的頭顱交給陳長聖,還特別說讓他回去交差,看來他是早就看出了問題,只是沒有跟自己說明而已。

而單羨陽就算不清楚其中細節,但很多事情他也是心知肚明,看來整件事情只有自己一人是渾渾噩噩,不明所以,原本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卻聽陳長聖又道:"如果神戟門以後對這件事的後續有甚麼不滿意的,凌少俠,還請記得我今天說的話,從頭到尾我都只是被人利用。"他急著先撇清責任。

凌子靖苦笑道:"雄爺答應的事不會變卦,這點請陳家主放心。"

他沒想到事情還有其他轉折,但這時也不好問陳長勝,看來只有找楊雄問清楚了。

這時他也提不起興致再去各桌的敬酒,說道:"既然陳家主說後頭的桌次不重要,我已經不勝酒力,單兄,如果你還要繼續,小弟就不奉陪了。"

就算他急著有一肚子的話想回桌問楊雄,場面話還是要說。

單羨陽道:"子靖兄弟請自便,我還是把這輪酒都敬完,畢竟機會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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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水順著河道靜靜地流淌著,宛如一條深綠色蔓延的絲帶,直飄入天際。厚重的烏雲將天色染得昏暗,縱是大白天,也讓人覺得陰沉沉透不過氣似的。

幾個船工移動著桅杆的繩子調整風帆,秋風將帆面吹得鼓脹,船破開江面一路逆行而進。

一個船工對站在船頭處的楊雄與凌子靖提醒道:"兩位大爺,快下雨了,還是先進船艙避避吧!"

楊雄不在意地說道:"等雨下了再說,一點小雨淋不死人。"

船工聽到楊雄的回答,沒再多勸說,四處檢查纜繩有沒有綁好,又將甲板上的東西搖晃一下確認都已經固定好了。

"地方家族的關係複雜,很多時候不是靠武力能解決的。江長文就是牽動了地方勢力的不滿,才會惹出麻煩。"昨天宴席上楊雄沒有回答凌子靖的問題,而是離開了九江後這時候才說出。

"所以雄哥是事先都知道?"凌子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