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晉文公 第6章 晉文公 第2節 飛來橫禍

本來，晉國很完美，晉獻公也是文治武功，晉國欣欣向榮。但隨著晉獻公寵信驪姬姐妹後，晉國便變了，晉獻公老來發昏，竟然聽信饞言，害得世子申生自殺身亡，並派軍隊捉拿分別在蒲城、屈城駐守的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

這些故事我們前面已經講過了，這裡，我們就專門講講重耳。

重耳自駐守蒲城後，很快在蒲城站立了腳跟，贏得了蒲城軍民的支援。絳城發生的事重耳是知道的，申生自殺時，他正在絳城。得知訊息後，重耳擔心自己受牽連，便迅速趕回了蒲城。

公元前655年，晉獻公因重耳與夷吾的不辭而別而勃然大怒，此時的晉獻公完全相信了驪姬的話，認定重耳、夷吾與申生三人同謀欲害自己，於是就派勃鞮去蒲城捉拿重耳。

當時晉獻公給了勃鞮一支軍隊，同時也給了一個命令：將重耳帶到絳城，如果重耳抗命，格殺勿論。

勃鞮是誰？晉國曆史上首次被確切記錄的一名宦官，而且是一名武力指數一流的宦官。

接到任務後，勃鞮定下計劃：先禮而後兵，要求重耳跟自己回絳城，如果重耳不聽，當場斬殺重耳。

重耳慌了，當時協助他駐守蒲城的有趙衰、狐偃、賈佗、先軫、魏犨等人。眾人都很生氣，紛紛表示據蒲城而抗，但重耳不聽。

重耳說：“作為晉國的公子，怎麼可以不遵父令呢？你們誰都不要說了，誰再提反抗之事，就是我的敵人。開啟城門，將勃鞮迎進城來吧，我甘願聽候發落。”

先軫等人面面相覷，大家心裡都在嘆息：公子啊公子，連世子申生都自殺了，你還以為你會有好下場嗎？

但重耳有令，大家也無可奈何。但眾人都心存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勃鞮將重耳帶走之念，先軫與魏犨對視了一眼，兩人偷偷前去準備。

勃鞮代表晉獻公向重耳予以了嚴厲批評，然後道：“公子，隨我回絳都吧，這是主公的命令。”

重耳還未答話，趙衰在一旁冷冷道：“不知大人是想用乘車帶走公子，還是想用囚車帶走公子？”

勃鞮勃然大怒，喝道：“主公有令，著在下帶公子回絳都，至於用什麼車，哪是你等可問的？難道未見主公派了大軍前來？”

趙衰微微笑道：“絳都發生了什麼，想必大人你也是心知肚明。主公誤信饞言，可憐忠良死命，可恨有人助紂為虐，是想把晉國搞亂嗎？”

勃鞮一聽便火大了，咣地一聲抽出長劍，指著趙衰大喝道：“本官只知道遵守主公命令，不知道什麼真相事實！你若再多嘴，當心本官立即執行主公命令，直接將你等斬殺！”

此言一出，重耳頓時大驚。他本以為只要自己不反抗，乖乖跟著勃鞮去見父親，在父親面前努力為自己澄清，大不了受一頓斥責，事情總會過去的。

誰想勃鞮在趙衰的故意激怒下，將晉獻公原來命令將自己等人直接斬殺一事也說了出來。

趙衰大怒道：“你敢？”

勃鞮更怒，他憑著自己帶了軍隊過來，量小小蒲城根本無力反抗，此時自己更是率兵進城，重耳等人還不乖乖就擒？

此時這個趙衰如此無禮，乾脆直接殺了算了。勃鞮也不多話，直接一劍向趙衰砍去。

趙衰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被他砍到？閃身一避，嘴上大叫：“公子，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一言提醒了勃鞮，是啊，老子去計較這個趙衰做什麼？自己的目標是重耳啊。

見趙衰閃身而過，勃鞮手腕一抖，長劍直接砍向站在一旁的重耳。早有賈佗注意著，他一把拉過重耳。重耳哪曾想勃鞮居然冷不丁長劍砍向自己？

情急之下，右手本能去擋，此時自己正好被賈佗拉了一把，只聽嚓地一聲，勃鞮長劍砍到，重耳右手衣袖被砍落一大截！

重耳大驚，事已到此，府裡已經動起手來，勃鞮帶來的甲士一齊擁將上前，準備擒拿眾人。

正在此時，忽聽府外一陣喧譁，原來是先軫、魏犨率軍前來，與勃鞮一行人已經殺將起來。趙衰等人趁機護著重耳，邊殺邊撤。

勃鞮不熟悉蒲城重耳府第具體地形，自己帶去的人也不夠多，再加上戰鬥中又受了點小傷，結果被重耳逃脫。史料記載，重耳翻牆而走。

先軫、魏犨等人早有部署，見重耳脫逃，也不與勃鞮及晉軍糾纏，均分頭撤出蒲城。兩人驅車至蒲城西北處一小樹林，正見到重耳、趙衰、狐偃、狐毛、賈佗等人。

重耳放聲大哭，狐偃急道：“公子，此時吾等尚未脫險，先別急著哭，還是想想去哪裡找個落腳之地吧。”

魏犨頓足道：“本憑蒲城之堅，兼吾等之力，閉城堅守，又何至於此。”

賈佗白了他一眼，與狐偃、狐毛竊竊私語了一番，走上前對重耳道：“公子，要不去翟國吧。翟國乃晉之仇國，相信翟人一定會收留我等。

翟鄰晉，可隨時掌握晉國國內情況，有利我們及時因形勢變化而作出決定。此外，翟國乃狐氏兄弟之故國，狐氏在翟國尚有宗親勢力。”

重耳哪裡還有什麼主見？於是，一行人匆匆向翟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