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暢飲,月上中天才各自回房,蕭陵也在食闕住下,躺在床上,睡夢中似乎感覺到危險,突然冷喝道:“誰?”

“公子,你醒了。”來人是段天陽侍女,綠裙搖曳,面頰含羞,有說不出的動人。

“你來做什麼?”蕭陵問道。

“公子,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讓奴家陪陪你。”女子深情款款,走上前來,一雙眸子勾魂攝魄。

蕭陵眼神迷離,看著女子上前,一副傻乎乎的樣子,顯然深陷其中。

女子近前,眼神一變,冷酷暴戾,出掌如刀,刺向蕭陵心臟。

砰!

一隻大手牢牢擋住,蕭陵迷離的眼神消失,神情冷漠,厲聲道:“你是何人,為何加害於我。”

“你沒有被迷惑。”女子驚覺上當,渾身灰色妖力爆發,左臂如天劍,氣勁剛猛,朝蕭陵當頭劈下,勢大力沉。

蕭陵一腳蹬出,後發先至,血氣濃郁,直攻女子胸口。她心裡一驚,往後一退,左臂斬在蕭陵腿上,頓時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道傳來,轟然砸出牆壁,飛了出去。

蕭陵身體一晃來到洞口,目光驚異,只見飛出去的女子身影變換,衣衫破爛,渾身長出漆黑的羽毛,轉眼之間變成一頭妖物。

這是一隻貓頭鷹,羽毛呈輻射狀,細密的排列形成臉盤,散綴細斑,稠密而鬆軟,面形似貓,飛行時無聲無息,像是與黑暗融為一體。

“跑的了嗎?”他一躍而起,身在半空,拳頭打出,拳芒快如雷霆,狂暴的拳勁如同一隻兇獸怒吼。

貓頭鷹一聲啼鳴,雙翅妖力爆發,震碎鎖定它身上的氣機,腦袋竟然扭轉一百八十度,張嘴吐出一道烏黑的神光迎了上去。

“轟!”

拳芒摧毀神光,將貓頭鷹淹沒,它通體堅硬如鐵,竟然沒死,藉助拳勁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看著飄零的羽毛和灑落的妖血,蕭陵知道它受了傷,同時想起白天酒桌上,段天陽提起這幾天不斷有人失蹤,疑似有不知名存在在獵殺百郡奇才。

“你逃不了。”

蕭陵順著貓頭鷹的方向追去,在屋簷上跳躍,精神力不斷捕捉其殘留的氣息。

十多里遠後,他終於發現行蹤,極為偏僻的巷子中,精神力掃射,屋內的場景令他怒血沸騰,貓頭鷹藉助不足滿月的嬰兒療傷,吸取那一口先天陽氣,嬰孩的屍骨有七八具之多。

“孽畜!”

蕭陵隔著房子就使出了全力,一道赤紅的拳光照亮,粉碎房屋,筆直的打在它的身上。

貓頭鷹很警覺,危急時刻沖天而起,拳芒粉碎了它半邊尾巴,晃晃悠悠朝天穹衝去。

“今天,上天入地都跑不了你。”聲音如同幽冥地獄,他欲再出手一擊,徹底擊殺,這時一道剛猛的刀芒從遠處劈下,直指蕭陵。

“滾開!”

蕭陵含怒一拳,砸滅刀芒,貓頭鷹已經飛出二里,他心中焦急,再次出手,又被一記刀芒打斷,終於讓貓頭鷹超出了攻擊範圍,飛入雲層,徹底消失不見。

“你這嬰兒是你殺的?”一道人影來到近前,他身材魁梧,壯碩如熊,一身血色盔甲,手中一把寶刀如鏡,月下泛著森森殺氣。他現在屋頂,居高臨下,目光倨傲而冰冷的看著蕭陵,冷冷問道。

“是你阻擋我擊殺妖物?”蕭陵冷眼看著他,那種眼色讓壯碩的男子很不舒服。

“我乃南崖府鐵血衛,百夫長陳林。”

“閣下好狠的手段,竟然以嬰兒修煉邪功,今天不得不拿下你,告慰死者亡靈。”陳林殺意畢露。

這個時候,湧進來一百士兵,將蕭陵團團包圍,清一色血甲護體,神情肅穆,滿腔怒氣地盯著蕭陵,他們看到了死去的嬰兒。

“此乃妖獸所為,剛剛我欲擊殺妖獸,卻被你阻止,是何用意。”

“休得狡辯,如今人贓俱獲,證據確鑿。再說,吾等都沒有看見妖獸,為何被你發現?”陳林虎目含煞,咄咄逼人。

“身為執法者,不明是非,不辨黑白,有妖獸潛伏南崖府而不知,如今妄想將責任推脫一空,真是令人心寒。”蕭陵斥責道。

“放肆!”陳林殺意畢露,平日裡哪個不給他三分薄面,就是那些天驕俊才,也都尚留顏面,如今這個人竟然與他針鋒相對,是在不能容忍。

“今天,你就說說破了天,也要將你擒拿,關入大牢,聽候府主發落。”

“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