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確毫無遲疑:“我願意與你共同撫養孩子,我愛你,會對你的孩子視如己出。”

姜璉城被他的反應震得腦袋嗡嗡:“你知道孩子是誰的?”

陳確答:“我大概知道。”

姜璉城審視他片刻。

若不是經歷過他做的事情,她幾乎要相信他的誠摯。

她說:“你從什麼時候知道我和他的事?”

在她目光如炬下,陳確兜出實情:“之前完全不知道。前段時間,趙總在QQ上給我發了一張閱後即焚的快閃記憶體照片,你們倆在桌球檯上……不過我真的不在乎,小乖。”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趙致沂發給陳確一張他們倆的親密照片,所以陳確順藤摸瓜地就懂了,趙致沂送他的老綠色鴨舌帽,夜店裡包房外遇到趙致沂時,那女人發出的耳熟聲音,都能夠被合理解釋。

姜璉城更懂了。

以往深情全成了面目可憎。

她硬著嗓子,再次確認:“你突然要複合,是因為知道我和趙致沂之間的關係?”

陳確不答反說:“小乖,趙總那種豪門,你嫁不進去的。但我真心想娶你……並且不會干涉你和趙總的來往。”

“所以,”姜璉城如遭雷轟:“你竟要將自己的老婆送給自己的領導,然後好跟領導討要利益?!”

陳確訥訥:“你別說的那麼難聽……”

他話沒說完,滾燙的茶水潑得他齜牙咧嘴。

姜璉城真是無FUCK可說,放下茶杯,轉身就走。

*

姜璉城盤腿坐在浦江邊的長椅上,看紅日緩緩落下,晚霞反射在浦江邊的地標建築上,金光閃閃。

夜幕低垂而來,歌舞昇平裡,寂寞如同碎鑽兒鋪滿星空。

和陳確熱戀時,她全心全意付出過,以己度人,她曾認為現在陳確找她複合,是念及舊情,想念她的好。

想起和趙致沂在二嬸家廚房裡的那麼爭辯,他緊繃下頜,眼神鋒利地質問她“姜璉城,你敢不敢跟我賭?”

結果陳確居然眼睜睜地看著趙致沂強吻她,主動撤離,還青口白牙要娶她。

所以事實證實趙致沂的想法,陳確不過是後知後覺地權衡利弊,才回來找她。

還未開春,夜深露重,姜璉城站起來,往地鐵站走。

路過一個大排檔,突然肚子裡饞蟲大作。

以前陳確嫌棄大排檔,不允許她吃,她就不吃。

現在想來真是一種PUA。

於是姜璉城找了桌子坐下,一口氣點了十個菜,豪邁地問:“老闆,來一瓶五糧液。”

大排檔老闆笑道:“美女,我們小本經營,沒有那麼高階的酒。來瓶江小白吧。”

燒烤小菜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子。

酒瓶快要見底,面前坐下一個人。

趙致沂微揚著頭,輪廓深深,語調不輕不重:“姜璉城,懷著我的孩子,準備嫁給誰?”

姜璉城垂首繼續倒酒:“誰都行,不然我嫁給你,你娶嗎?”

趙致沂不說話了。

姜璉城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