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更替,斗轉星移。

漸送白露,將迎秋分。

弦月低垂,北斗顯耀。

看著靜靜的躺在桌面上的言簡意賅的分別信,御北凌已是顧不得滿身的風塵,臉色奇差。

一個閃身便是出現在了靈珏院裡的一棵枝葉繁茂的樹上。

“主、主……”

“咔嚓!”一聲及其清晰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從枝葉間傳出,隨後,方才求饒聲的主人便從御北凌的兩指間落了下來。

——一名看不出準確年紀的青年男子,一身融於黑夜的玄色短衫。

是個影衛。

守在原本住著影封寒的臥房外的斷異和殊途明顯是對這些見怪不怪了,面上完全沒有一絲異樣。

只不過,相對於斷異完全的吊兒郎當,殊途卻是悄悄的動了動耳朵。

當御北凌用相同的方式“懲罰”完靈珏院裡的十三名影衛後,斷異殊途終於有機會走上前。

“主子。”

二人同時抱拳俯身單腿著地,如出一轍的木頭臉的確是很不常見的。

開玩笑的!他們家裡這位爺兒可是一位只要是動動嘴就能滅了整個天武大陸的人!誰有病啊在這個時候招惹他?

主子在外面足足待了差不多十天,想要做的事情沒做好不說,每天還要忍受著被人暗算。

雖然以主子偉大的能力加上我們渺小的幫助,那些一波接著一波跑來送死的傢伙一個能夠回去的都沒有,但是三天一波小刺殺五天一場大劫殺也很煩人的好嗎?

“滾。”

御北凌動動嘴唇,看都沒看二人一眼,留下一個冷的可以掉下來冰碴的字後,眨眼間沒了蹤影。

僵硬的抬起頭瞄了一眼方才御北凌站著的地方,斷異“咕嚕”一聲吞了口口水,隨即轉頭看向身旁的殊途。

“殊途,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斷異是真的很緊張了。

這還是他自從認識了殊途以來為二一次叫了殊途的全名呢——第一次是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沒辦法,御北凌視生命如草芥這件事雖是被外人詬病,但是御北凌確實是鮮少濫殺無辜的。何況是,那個及其護短兒的,竟然對自己手下的影衛下了殺手?!

殊途不理會斷異,自顧自站起身來,偏頭望向身後的臥房。

燭光搖曳影迷離,人已去,卻留痕。

“殊途?小兔兔?”

斷異也站起身,又喊了殊途兩遍,卻是依舊未得到回應,不免有些奇怪。

但等斷異順著殊途的目光看過去時,即刻皺起了眉頭:我以為……沒想到小兔兔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