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易等人護送糧草,一路上看到天寒地凍之間,穿著破舊衣服的流民拖家帶口地蹣跚向前。

護送糧草的殺手一時間也不忍心看他們,但是流民卻很願意看到他們,一個人大著膽子攔住虞易他們向前的步伐,虞司以為他是餓了,從包裹裡拿出孃親做給他們吃的糕點,沒想到卻被拒絕了。

流民問道:“你們可是去給西北大軍送糧草的?”

虞司點頭,那個男人卻當場哭了,虞司不知道自己是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這個男人哭得這麼傷心!

那個男人用袖子擦掉眼淚,說道:“不好意思!我是高興哭了!”

虞司不解,問道:“高興?你們這麼可憐,為什麼還會高興的哭了?”

男人一看虞司,就知道他是個不識人間疾苦的大少爺,既然他有心問,男人也就好心告訴他了,他說:“你們這些大少爺啊…不知道現在的邊疆在南大元帥的統領下是多麼的平和!卻趕上這多年都難得一見的雪災。”

大叔想到昨日的場景又忍不住紅了眼眶,但還是說道:“一群娃兒才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卻要在天寒地凍的天氣來保護我們離開困境,卻沒想到敵人是蠻夷之地出身,最擅長雪天出戰。趁我軍本就不擅長雪天戰鬥,又要護著我們這些難民,糧草還得省著點吃,還有分給我們一半,它們哪夠啊?”

眾人聽到大叔泣血般地訴說,都沉默了,就連一想最擅長活躍氣氛的虞司也不說話了。

虞易從懷裡拿出一枚骨哨,吹響它,一隻雪鷹從空中俯衝而下,虞易伸出臂膀,任由雪鷹站在自己的臂膀上,虞易吩咐黑衣人拿紙筆來,寫下一封信,綁在雪鷹的腿上,讓它送回京城虞宅。

轉而又和大叔說:“大叔,你們往京城方向去,我家就在那裡,我已經讓我們母親派人在城門口等你,一旦你們到了,就不用再受顛沛流離之苦了!”

“你讓我們如何信你?”大叔不相信虞易。

虞楓開口了,說:“我們得父親乃是西北大軍主帥南初!”

大叔驚訝了,看來他們還真是遇到貴人了。

“我們信你!那你們呢?”

“送完糧草,與敵軍血戰到底!”

大叔驚訝了,伸手抱拳,說:“英雄,你們要平安歸來啊!”

虞易淡淡一笑,指揮隊伍繼續往前走。

大叔站在後面,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裡緩緩哼出一首古老的曲調,隨後由一個人的聲音引出整隊的聲音。

虞司好奇,問:“他們在唱什麼?”

虞楓難得解釋,說:“這是古時候一個丈夫要出去打仗,妻子送他去邊關。卻沒想到這一去,丈夫就再沒回來。妻子就在日夜盼著丈夫回來,等來的卻是丈夫身下的馬匹。白馬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倒在了妻子面前,妻子望著白馬的屍體,哼出了這首曲子。在埋下馬後的第二天,妻子就在家裡懸樑自盡了,人們為了紀念這位妻子的忠貞,丈夫的忠心,白馬的忠誠,就把妻子哼的曲調傳唱至今。現在也被當成了送將士上戰場的戰歌。”

虞司聽完苦笑,說:“沒想到,我們也有一天會聽到這首歌!”

虞易說:“這是對我們的信任,不能辜負!”

三個少年的烈魂在這一刻燃燒。

虞兮在京城收到虞易的信件,讓管家去準備些五花肉來喂這隻雪鷹,雪鷹像是聽得懂人話,聽到五花肉就緊跟著管家,虞兮笑著,說:“看來這雪鷹怪有靈性的。管家,你帶它一塊兒去吧。”

“是,夫人。”

兩人,準確來說是一人一鳥去了廚房。

虞兮開啟信件,看到了裡面的內容,就吩咐小廝去把虞歌小姐請來,越快越好!